因着準備要下地府,馬大龍當晚也沒回去。
況天佑和況複生兩人讓出了房間給馬大龍,而他們自己原本還打算睡沙發的,可最後況天涯卻是抱着自己的枕頭,高高興興地跑去找馬小玲蹭床,把房間讓給了他們倆。
這一覺,況天涯睡得十分安心。尤其是隔天一早還跟自家爸爸媽媽叔叔外公一塊兒吃了早飯,這導緻她拎着垃圾袋出門時都是興高采烈的——直到她一轉就是一個小時,愣是沒能找到Waiting bar的大門。
“奇怪了,不是這邊嗎?難道又得找墨衍?”況天涯擰着眉,苦惱地看着有點眼熟的四周。
這一四周圍打量,她雖然還是沒能想起路來,卻在不經意間瞥見旁邊小巷子裡的一個略微眼熟的身影。
況天涯眼睛一亮,立馬小跑過去,想着隻要是個認識的人,至少也能待她回Waiting bar。
結果她一走近才發現,巷子裡的人是倒在地上的,而且還是個熟人!
“Sky?你怎麼在這裡?”況天涯略微驚訝,走到他跟前低頭看着他,不确定應不應該伸手扶他一把,隻因他看上去似乎很疼。
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偏下位置的Sky明顯料到有人,整個人被吓了一跳,直到看清來人是況天涯,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又有些尴尬,道:“我……晨練啊。”
“晨練?”況天涯下意識重複了一遍,懷疑的目光将Sky上下打量,納悶道:“但是,你現在的樣子不像是晨練,反倒……嗯,看起來很痛哦。”
Sky聞言更覺丢臉,冷不丁地便想到墨衍神出鬼沒,在況天涯面前仿佛無所不能的樣子,再一對比自己現在這慘樣,他忽而多了幾分挫敗感,幹脆自暴自棄道:“我肋骨斷了,當然痛了!别說了,你先送我去醫院吧。”
“肋骨斷了?”況天涯詫異了,邊蹲下身将Sky扶起來,邊好奇又驚訝地問道:“你到底是在做什麼晨練啊?竟然連肋骨都給練斷了?”
“走這邊。”Sky滿頭冷汗,給況天涯指了路,才倒吸着涼氣解釋道:“就跑步啊。隻不過,嘶……到這裡的時候,遇到一隻僵屍搶……搶劫,我當然要阻止了!”
“哦,我知道了,你被僵屍打了是吧?他沒咬你嗎?”況天涯了然,目光下意識落到了Sky的脖子上,瞧瞧是否有異樣。
“沒有。我估計……應該不是吸活人血的,否則他也不會搶劫了。”Sky一搖頭,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覺得就這幾步路的功夫,自己斷掉的肋骨更痛了。
好在,現在他和況天涯已經出了巷子。SKy毫不猶豫地叫了出租車,一路直到醫院門口。
況天涯陪着Sky辦好了手續,目送着他被護士帶走了,才轉身挑了張椅子坐下,打算等一等Sky。
這醫院裡頭不是病人就是醫護人員,本應當是沒什麼好看的。
可況天涯瞧着瞧着忽然反應過來,那些時不時穿插在衆人中間,步履匆匆來來往往的黑衣人,并非她一開始以為的病人家屬,而是她昨日才剛見過的黑衣死神!
況天涯瞬間來了興緻,正偏頭盯着一個跟在患者身後的死神瞧着,身旁忽然傳來了一聲帶笑的打招呼聲:“你好啊,僵屍妹妹。”
一聽這種點明身份的話,況天涯吓了一跳,趕忙轉頭看去,就怕被周圍的人聽到那一聲“僵屍”!
哪曾想她才剛回過頭,便對上了一雙似曾相識的含笑眼眸。
熟悉感油然而生,令況天涯恍惚了一瞬,才猛地回過神來。
她眨着眼睛又盯着來人看了兩眼,猶豫了一下還是什麼都沒問,隻是道:“你好,我叫況天涯。”
“我叫Nick,你可以叫我流星。”流星順勢自我介紹了一下,才看着況天涯這有點迷糊的樣子忍不住一笑。
他轉身坐在了況天涯旁邊的位置上,略微一想,還是給她解釋了一句:“其實,昨天地獄之門被打開的時候,我有見過你的。”
況天涯的視線随着他的落座而轉動,聽着他這話後,又盯着他的下巴看了一眼,才道:“我好像也有見過你。你昨天是不是就站在求叔的身後啊?就是……”
況天涯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回憶起昨天那一眼掃過後,讓她覺得存在感莫名高的那個戴墨鏡的死神,最後稍稍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道:“就是這一邊。”
“……你小聲點,動作也别太大。因為其他人是看不到我們死神的。”流星沒想到她竟然會用這種表達方式來表示方位,心中驚奇之餘,先是出聲提醒了一句,才認真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站位,道:“你記得沒錯,那就是我。”
言罷,流星頓了頓,沒忍住心中好奇,趁機追問道:“對了,昨天看你們的反應,你爸爸媽媽和地藏代理是不是很熟啊?”
剛因流星的話轉頭去看旁人的況天涯又回過了頭。不過,這次她記得壓低了聲音才應道:“當然熟了!我媽媽可是求叔看着長大的!怎麼可能不熟啊?”
況天涯這聲音是壓低了,可面上那隐隐帶着驕傲的神情卻絲毫不帶遮掩的。
流星瞧着她這神情忍俊不禁,隻是不等他說什麼,不遠處便傳來了招呼他的聲音:“Nick!現在是在工作,你快别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