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玲和況天涯同時擡頭看了況天佑一眼,了悟的瞬間齊齊站了起來。
馬小玲不忘對王珍珍繼續叮囑道:“珍珍,别問‘為什麼’了!總之你信我,今晚就千萬别開壇!更加不要燒紙錢那些!你記住一定要跟Aunt嘉說啊!”
王珍珍也看出馬小玲他們這是趕時間了,當即也沒再追問,隻是跟着站起身送他們,同時不忘乖乖應道:“哦,我會記住的。”
況天涯走在最後,瞧着馬小玲将該叮囑的都說了兩遍了,也就沒再提這一點,隻是默默想了想,又擡手一拉王珍珍的袖子,低聲提醒道:“珍珍姐姐,如果你實在是阻止不了,那千萬記得被去找那個平哥啊。”
“啊?為什麼啊?”王珍珍這次沒忍住問出了困惑。馬小玲的叮囑她還勉強能夠理解,但這個不要找羅開平,她是真的覺得滿頭霧水了。
“說不清為什麼,但是,你記住别去找他就對了!其他的我現在不方便說。”況天涯應着,一番話聽起來像是無理取鬧,可因着她那認真的神情,王珍珍不管聽沒聽進去,到底還是點頭應下了。
告别了王珍珍後,況天涯三人直到沒再繼續之前的話題,一路直奔警局,很快就到了停屍間。
“我當了這麼多年的驗屍官,真的從來沒遇見過這種事!她們的皮下組織我都化驗過了,竟然連色素都找不到!簡直就像是武俠小說裡寫的中毒一樣。”
法醫跟況天佑三人講述着這奇怪發現,手中動作也沒停,十分麻溜地将張美倩和PIPI的屍體拉了出來。
馬小玲看了一眼兩具屍體脖子上的黑印,心中已然有了推斷,卻沒有貿然下結論,而是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讓外頭的月光照了進來,才回頭對法醫說道:“麻煩把屍體推到這邊來。”
法醫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做,可因着她是況天佑帶過來的,他到底是沒有質疑,而是跟況天佑一起動手,将兩具屍體推到了窗邊并排放着。
馬小玲看着屍體擺放好,這才讓開了位置,令窗外的月光徹底落在了屍體上。
下一刻,尚且完好的屍體竟是瞬間腐化了!
“啊?!為什麼會這樣啊?!變成這樣,報告我要怎麼寫啊?!”法醫大驚失色,尤其是一想到後續的報告,他驚恐之餘更覺頭疼。
“照實寫啊。”馬小玲神情略顯嚴肅地應着話,将目光從屍體上移開,落到了況天涯的身上,道:“天涯,能不能解釋給他聽?”
“沒問題!”同樣看着屍體的況天涯一口應下,對着法醫道:“其實呢,她們脖子上的黑印不是色素,而是屍氣。現在這情況,就是屍氣在月光的照射下被激發了,所以她們兩個的屍體才會瞬間腐化了。”
馬小玲見況天涯說到這裡便停了,也沒讓她繼續,而是自己接着分析道:“人死得越久屍氣越重。照她們現在的情況來看,我估計殺她們的人身上一定有很濃烈的屍氣,才會在這一過程中,讓屍氣滲入了她們體内。”
“你的意思是,殺人兇手是一具死屍?”法醫被這結論驚呆了,甚至有點懷疑這結論的真實性。可另一頭那兩具腐化的屍體還在眼前,他這懷疑的感覺剛冒頭,便被自己給否認了。
馬小玲習慣了别人質疑,面對法醫這發問,她也隻是平靜地道:“生人勿進看過沒?平媽身上的屍氣很濃烈,是我從來都沒見到過的,感覺應該已經死了很久才對。但從她說話的感覺來看,又不太像。”
馬小玲解釋到最後不自覺地思索起來。
況天佑見屍體方面明顯已經看不出其他東西了,幹脆喊了馬小玲和況天涯,又跟法醫道了謝,便一起離開警局。
他們來時坐的是馬小玲的車,回去時坐的依舊是她的車。
況天涯猜到自家父母對于這案子肯定有話要說,于是主動在後排落了座,安安靜靜地聽着前排的兩人邊開車邊接着聊起了剛才的話題。
“我覺得,平媽那情況,很可能是活屍。”馬小玲斟酌一二,方才給出了較為明确的回答:“平媽已經死了,這一點可以肯定。而現在,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将她的魂魄封在了她的身體裡面,才導緻她還有身體,能動能說話能殺人。”
況天佑見馬小玲終于猜到了正确答案,整個人稍微放松了一瞬,便又被她這番解釋給吸引了注意力。
尤其是在發現這番描述與他本身也能一一對應之後,他沒忍住問道:“這和僵屍有什麼分别嗎?”
馬小玲沒有立馬回答,而是轉頭看了他一眼,想到對方見過僵屍的人,她開口便警告道:“别對僵屍感興趣。雖然你們見過僵屍卻沒事,但這隻能說明你們命大運氣好。如果真的遇見第二次,你們不一定有命活着離開,甚至還有可能被咬成僵屍。”
況天佑和況天涯因她這最後一句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
況天涯偏頭看向了窗外,舌尖下意識劃過自己的犬牙,突然想到,自己已經有幾天沒敢将僵屍牙變出來刷了。雖說她其實也沒用到那一對獠牙,可或許她真的應該找機會回家刷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