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中擡頭看向站在沙發後的況天涯,多少也能感受到她的一番好意。
他點點頭,以示自己有聽到。而後正要說話,忽然間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額,對了,你是叫‘天涯’吧?”
“況天涯。況天佑是我哥哥。”況天涯一笑,把自家父親當哥哥來介紹已經相當熟練了。
“哦!原來是天佑的妹妹。”金正中恍然大悟,瞧着況天涯都覺得似乎熟悉了幾分:“剛才多謝你幫我求情。不過,我能不能問一下,為什麼你總是叫我‘叔叔’啊?我看起來應該不老吧?”
“因為我是師父的徒弟呀!”況天涯應得理所當然,笑眯了眼道:“你跟師父同輩,那我叫你‘叔叔’也不算錯了。”
“話這麼說也沒錯,但是……”金正中對這個接受不太良好,剛想要争辯一二,便被況天涯搶了話。
“别‘但是’了。你有時間糾結這事,還不如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幫阿平輪回,又該怎麼說才能說服你媽媽同意啊。”況天涯拒不讨論稱呼問題,話題轉換得快準狠,一下子就讓金正中注意力轉移,如她所願地思考起這事來。
“你說得對。”金正中神情有凝重了起來,點頭認可了況天涯的話,人卻還坐在沙發上沒動。
況天涯看了他兩眼,見他果真還是有那久坐的趨勢,這才直言道:“既然說得對,那你還坐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點回家?”
“啊?哦,那我走了。”金正中一懵,才想到自己好像确實沒必要留在靈靈堂了,遂站起了身準備離開。
結果才剛走兩步,他又忽然記起了什麼,回頭又問道:“對了,如果我要幫阿平輪回的話,是不是還是來這裡找小玲姐啊?”
況天涯聞言頓了頓,留下一句“你等一下”,便轉身去敲門問了馬小玲,之後才又走了回來,對着金正中道:“如果你決定要幫忙,那就明天早上八點,在嘉嘉大廈的天台見。”
得到回答的金正中這次沒有再多做停留,轉身便離開了靈靈堂。
一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前一晚特意早早休息的況天涯和馬小玲兩人一大早便醒了。
馬小玲吃過了早飯,又換上了暗紅色龍戰衣,正将對需要帶的東西進行最後的整理清點,忽然間便聞到了一股很是誘人的咖啡味。
馬小玲頭都沒擡,嘴角微勾,染上了笑意,張口便道:“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下次有什麼想說的,麻煩做得隐蔽一點。”
端着剛泡好的咖啡走過來的況天涯笑眯了眼,應道:“好啊!那我從今天開始天天給你泡咖啡。這樣下次總不會很明顯了吧?”
馬小玲笑着沒應話,隻是将自己的化妝箱關上,轉頭看向了況天涯,笑問道:“說吧,想讓我答應什麼?”
況天涯上前,笑着将咖啡往馬小玲面前一遞,見她接過,這才道:“我想跟你一起去。”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原來不是嗎?”馬小玲擡眼看向況天涯,笑容微斂,反問的同時轉過了身,半倚着桌子低頭喝咖啡。
“是很清楚,但是我不甘心嘛。”況天涯見馬小玲沒了笑意也半點不懼,依舊道:“師父,你想啊,我是你徒弟嘛,怎麼可以一遇到危險的事就躲開呢?而且,有你在,我肯定不會出事的,不是嗎?你就讓我去吧!好不好?”
況天涯這話帶上了幾分撒嬌感,眨巴着眼睛望着馬小玲,莫名帶了幾分可憐兮兮的感覺,叫馬小玲不知不覺便有些心軟。
隻是,此事非比尋常。馬小玲隻動搖了一瞬,便又堅定地拒絕道:“不行就是不行!”
言罷,馬小玲見況天涯神情間依舊有些不服氣,深感無奈之餘,轉身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給她仔細解釋起來。
“天涯,現在這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的。阿平成了惡修羅,要所有欠了他的人血債血償。如果這次隻是單純地要阻止他,那我的辦法有得是,還個個都能打得他永不超生。但是,現在不是啊。”
“我們這次的目的是要送阿平去輪回,。果成功,欠了他的人也就還清了債。如果失敗,那我們做的孽就會更大。天涯,你跟阿平之前根本就不認識,這次也沒有欠他什麼,根本沒必要去冒這個險,你明不明白啊?”
況天涯擡眼看向馬小玲,見她神情中帶了擔憂之色,也不想她在這時候為自己擔心。于是點了點頭,乖乖應道:“我明白了,師父。你放心,我會留在靈靈堂把你教過的符咒都學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