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弄清楚了墨衍的事,心情不是特别好的況天涯最後在家裡休息了一整天,直到次日才打起了精神,跟着自家爸爸去了靈靈堂。
用着鑰匙開了門,況天涯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一條門縫,探頭掃視一圈,瞧見隻有金正中一人在掃地,立馬推開了門,兩步到了門邊櫃台前,一手按下水壺的按鍵開始煮水,另一手已經拿起了咖啡罐準備泡咖啡了。
拿着掃把的金正中望着她這舉動一臉驚訝,張開嘴正要說什麼,還站在門邊的況天佑已經“噓”了一下,比了個禁聲的動作,滿臉笑容地看着況天涯有條不絮地泡咖啡。
金正中看得滿頭霧水,還在納悶況天涯是不是一路過來渴到了,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泡咖啡,他的身後便傳來了馬小玲那明顯有些生氣的聲音:“況天涯!”
“在!”況天涯下意識站直了幾分,應聲的同時放下了水壺,端起咖啡邊攪拌着邊走向了馬小玲,擡頭便是一個讨好的笑,道:“師父,我知道錯了,您消消氣!”
馬小玲看了眼那杯咖啡卻沒接,轉身走向了電腦後的椅子坐下,道:“你錯了嗎?你有什麼錯?”
況天涯也知道自己睡了一天讓人擔心,來之前就沒想過能輕松過關。現在見馬小玲不接咖啡她也不擔心,轉身就又将咖啡送了過去,放到了她面前桌上,才垂下腦袋,一副乖巧模樣,道:“我不應該背着你們去酒吧,還喝得一醉不醒。”
“既然你知道不應該,那就是說,你是明知故犯了?”馬小玲一挑眉,見她心裡門兒清,反倒更覺生氣了。
況天涯被問得一噎,仔細想想後發現,還真就是明知故犯了。
可瞧着馬小玲這生氣的模樣,實話是絕對不可以說了。況天涯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答是好,下意識便轉頭看向門邊的況天佑,對他投以求救的目光。
卻沒想到,接收到求救信号的況天佑隻對着她一笑,頭微偏,目光落到了馬小玲身上,道:“人我給你送來了,記得連我那份一起罰。我趕着上班,先走了。”
馬小玲沒應聲,隻是一颔首。
況天佑不等況天涯和金正中兩人從他們這短短的交流中想明白什麼,便伸手關上了靈靈堂的大門,轉身走向樓梯,準備上班去了。
屋内,看着關上的門,況天涯和金正中皆是有些發愣。
金正中這次沒犯錯,說起話來沒什麼顧慮,轉頭便對着馬小玲驚訝地詢問道:“咦,師父,他那樣說,難道你跟天佑約好了什麼嗎?”
“是呀。”馬小玲承認得十分幹脆,看着況天涯瞬間看過來的驚訝目光,她難得帶上了笑意,道:“我們約好了,要給天涯一個難忘的經曆,省得她以後再犯。”
“啊?!不用了吧?我隻不過是喝了一小杯而已,而且味道很淡的!”況天涯試圖拯救自己,連比帶劃地給馬小玲示意那杯酒到底有多小。
“這麼小的一杯酒還能喝醉?你還好意思學别人去酒吧喝酒?!”馬小玲擰眉,在搞清楚酒量的瞬間反而更生氣了。
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言多必失”的況天涯失去了搶救自己的想法,果斷認錯:“對不住,我錯了,我認罰,我以後不會了。”
這幹脆程度,令馬小玲一滞,刹那間還真有種火氣憋在心口不上不下的感覺。
況天涯見馬小玲看着自己不說話了,也沒傻乎乎地去領罰,而是轉頭看向了拿着掃把的金正中。
從剛才起,況天涯便已感覺到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直到現在看向了金正中,她才蓦然發現,原來是今日的金正中太過安靜了些,沒了往日那充滿活力的樣子。
她心中好奇起了一瞬,想到況複生提到過的挨訓,刹那間似有所悟,好奇地對着馬小玲問道:“師父,你給正中叔叔也布置了懲罰嗎?”
“我要罰也肯定是罰你,罰他有什麼用?”馬小玲沒好氣地應了一句,終于端起了那杯咖啡,讓自己平靜一下情緒。
況天涯悄悄瞥了她一眼,心知她這氣肯定多少消了點,也沒再傻乎乎地将話題繞回去,而是無視關于懲罰的部分,隻對着金正中好奇問道:“正中叔叔,既然不是受罰,那你怎麼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聽完她們全程對話的金正中愣了一下,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明白了況天涯問他是否受罰的原因,嘴角微勾,扯出了一抹笑,問道:“有這麼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