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塵埃落地，況天涯也終于從這意外裡反應了過來，幾步沖到了況天佑和馬小玲的旁邊，先是低頭看了一眼那透體而出的劍刃，才慌忙去拉馬小玲，開口解釋道：“别擔心！他沒事的！”

況天涯話音落下，馬小玲還沒明白過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面前正低頭看着劍尖的況天佑已是緩緩擡頭，對上馬小玲的目光，眼睛逐漸轉變為了銀白色，嘴微張，随着僵屍的長嘯聲出口，兩顆尖利的僵屍獠牙清晰可見！

穿過身軀的古劍随着況天佑這一變身一使勁而倒射而出，撞到了牆上又跌落在地！

本已打算離開的山本一夫地跌坐在地，與癱在地上的阿ken三人一樣，皆是不自覺地流露出了畏懼茫然之色，看向長嘯中的況天佑，滿眼都是自己不曾察覺到的恐懼神色。

可在場的人已經沒有人去注意他們了。

從鎮國石靈中跑出來的法海轉身就跑，壓根沒管周圍的是人是妖。

況天涯一臉擔憂地看着馬小玲，親眼看着她從傷心難過變為了震驚憤怒，心中隻餘下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是好的頭疼感。

“況天佑！你是僵屍？！”馬小玲對着況天佑怒目而視，握着伏魔棒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目光死死地盯着他這副僵屍模樣，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過往的點點滴滴。

況天佑欲言又止，終是先收回了自己的僵屍模樣，才道：“是。不過這事說起來有點複雜，我們先處理完現在的事再慢慢說好不好？”

剛還滿腦子想着要如何解釋的況天涯聽到這話，終于想起剛剛跑出去的法海，連忙出聲附和道：“是呀是呀！師父，剛剛從石靈裡跑出來的那個是法海，他肯定是去找素素姐姐和小青姐姐報仇了，我們先去幫他們好不好？”

況天涯說着，輕晃了晃馬小玲的胳膊，帶了點小心翼翼和哀求之感。

先前被打暈的金正中剛醒了過來，人還迷糊着便聽到了況天涯的話。他雖是不理解那前半句話，可後半句話他還是聽懂了，二話沒說便起身跑向了馬小玲，捂着還有些暈乎的腦袋，張口便道：“什麼？素素有危險嗎？我們要去救素素嗎？”

況天涯沒應聲，隻是又晃了晃馬小玲的胳膊，喊了聲：“師父……”

金正中不明所以，但看得出現在決定權在馬小玲這裡，便也跟着喊道：“師父！我們救素素要緊啊！走吧！”

還在盯着況天佑的馬小玲又氣又惱又茫然，心中已是一片混亂，這短短的一瞬間壓根理不清頭緒，也調整不來心情。

現在又被況天涯和金正中這麼一催，她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沒選擇先算賬，而是轉身往文物館裡趕去。

金正中立馬跟上。

況天涯松了口氣，先是轉頭與況天佑交換了個目光，才一塊兒跟在後頭出了文物館，坐上了馬小玲的車子試圖追尋法海的蹤迹。

等到開車上了路，馬小玲也終于從驟然得知僵屍身份的震驚與暴怒中稍微緩了過來。

她邊開車邊試圖整理思緒，在望了身旁副駕駛座上的況天佑三四次後，終于理出了一點兒頭緒，沒頭沒尾地問道：“你一直都是？”

“……是。”況天佑沉默一瞬，反應過來她問的是自己的僵屍身份。

“天涯和複生也是？”馬小玲擡眼透過後視鏡看了況天涯一眼，壓下了心底裡上湧的那一絲逃避想法，還是将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況天佑沒想在這事上隐瞞，當即點了點頭，應了聲：“是。”

得到肯定回答的馬小玲又沉默了一瞬，方才擠出了那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你咬的？”

“不是。”況天佑這次應得毫不猶豫，不等馬小玲問詳情，便主動道：“我和複生是将臣之後，我們隻喝過期的血包，不吸活人血的。至于天涯，她的情況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等之後在慢慢說吧。”

這已是況天佑第二次在言語間提到這事說起來複雜了。

馬小玲現在雖是無法判斷他這話是真是假，卻也暫時沒再追問怎麼變僵屍的問題，而是道：“好，那我問其他的。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是沖着我來的？”

本已做好有問必答準備的況天佑瞬間沉默了，欲言又止地看了馬小玲一眼，又擡頭透過後視鏡與後排的況天涯對視了一眼，刹那間隻覺得無比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