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言之威,令在場的人皆是一愣。
尤其是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的如來佛,他更是愣愣地坐在坑底,茫然地擡頭看向了正走過來的墨衍,驚駭之餘,心中已有某種猜測流轉。
“小胖子。”行至坑邊的墨衍微低頭,居高臨下地看着如來佛,一雙眼眸以一種清晰可見的速度變為了藍色,盯着他漠然問道:“你可知錯?”
“您是……”如來佛盯着墨衍那雙藍眼睛,驚駭之感在心中翻湧,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最終卻隻是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道:“願憑您處置!”
墨衍一挑眉,見他服軟便也沒再理他,隻是負着手偏頭看向法海,略一思索,方才道:“法海,你仗着一身修為善惡不分,傷及無辜。現在我奪你一身修為,罰你入地底,受岩漿焚身之苦八百年,你服不服?”
盤膝坐在地上的法海自打被如來佛說通放下後,便一直都是一副大徹大悟的當然模樣。
此刻聽着墨衍這全是私活的懲罰,他的神情亦沒有絲毫波動,隻是轉頭看了如來佛,便垂眸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墨衍見狀隻當他是默認,又回頭去看況天涯,見她沒有出言反對,這才擡手對着法海一抓,一團金色氣狀物體自他頭頂飄出,法海瞬間蒼老了許多。
墨衍卻沒先去管他,隻是盯了那團金色氣狀物體看了兩眼,又回頭瞅了瞅馬小玲和昏迷不醒的金正中,最後伸手對着那金色氣狀物一扯,将其一分為二。
一團被他遠遠地一丢,砸進了金正中的腦門裡。另一團被他随手一揮,控制着慢悠悠地飄到了馬小玲的面前,分外溫和地融入她的身體,修複着剛剛被降妖缽撞出來的暗傷。
做完這一切,墨衍才又看向了法海,對着他擡頭虛壓!
下一瞬,周圍氣息湧動凝聚,在法海的頭頂上翻騰彙聚成了一個巨大的手掌!又随着墨衍的一壓而緩緩落下,将一副打坐姿态的法海拍入了地底!
這場面過于震撼,在場衆人一時之間說不出來。
反倒是墨衍随意地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塵土,對着如來佛露出了一個笑容來,提醒道:“小胖子,八百年後自己去領人。現在,你可以走了。”
如來佛怔怔地看了法海消失的位置兩眼,無聲一歎,對着墨衍又行了一禮,周身這才又一次冒出了金光,就這麼憑空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一場大戰就這麼輕輕松松地結束了。
墨衍回頭對着況天涯一笑,剛要邀個功,忽而想起馬小玲他們一家三口似乎還有帳沒算完。
他瞬間又三緘其口,隻留下一句“媽媽的傷已經不礙事了,我先走了”,便原地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墨衍的話,況天涯自然是信的。
隻是剛剛馬小玲吐血的模樣還曆曆在目,她不禁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馬小玲送醫院再檢查一番。
最後還是又給金正中看完了傷的白素素主動上前,替馬小玲診斷了一番,确認了她确實沒有大礙後,衆人這才徹底安心下來,也終于有空準備算總賬了。
白素素和小青對他們之間的帳不曾了解,卻也看得出馬小玲看向況天佑和況天涯的目光有些不對,而況天涯二人亦是多少有些目光躲閃。
因此,在對視了一眼後,白素素和小青果斷地道了謝,便提出要先行離開的事,順便還将依舊昏迷不醒的金正中給送回了嘉嘉大廈。
而馬小玲三人則是由況天佑開着車,一起去了何應求的遊戲廳。
“大哥佑!小玲姐姐!天涯姐姐,你們沒事吧?”
況天涯三人一下樓梯,正玩着遊戲機的況複生便已“蹬蹬蹬”地小跑到了他們面前,問話的同時略顯擔憂地看向馬小玲,隻因他十分确定自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馬小玲低頭看着況複生,想起他往日裡一口一個“姐姐”地叫着人,一時之間心情有些複雜,也便沒有立即應話。
況天涯見他還在狀況外,忍不住轉頭看了馬小玲一眼,才出言提醒他道:“複生叔叔,媽媽知道一點了。”
這兩個稱呼一出口,況複生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轉頭對着他們三人面上神色瞧了又瞧,方才盡顯詫異地道:“你們一口氣全都說了嗎?會不會太刺激了點啊?”
“會嗎?”況天涯反問,不等況複生回答,便又道:“不過已經無所謂了,反正遲早都是要知道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