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叮當和馬小玲聞聲看向了她。
瞧着她這兩眼發光,一副期待着聽故事的模樣,馬小玲也多了幾分好奇,而馬叮當卻隻是一笑,擡手輕推了一下況天涯的額頭,将她推開了一點兒,才帶了幾分無奈,道:“想知道這些,回去問你曾姑婆吧。”
馬叮當力道不大,但頭一次被推額頭的況天涯卻覺得有些新奇,不由得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随口便道:“但是曾姑婆也不知道你跟姑丈的那些事啊。”
“姑丈?!”馬小玲一懵,轉頭看向略微挑眉,明顯也有點驚訝的馬叮當,既好奇又深感驚喜,道:“姑姑你結了婚的嗎?我姑父是誰啊?”
“……沒。”馬叮當笑容不變,先是給了馬小玲一個回答,才又看向了況天涯,問道:“你之前見過他?”
“額。”況天涯有些遲疑,下意識轉頭看向了不遠處坐着的将臣,一時之間不确定自己應不應該照實說。
馬叮當留意到這遲疑,也猜到況天涯是在顧慮将臣可能會有所隐瞞,擔心會拆了他的台。
她不禁輕笑一聲,邊循着腳步聲回頭,伸手幫着大咪将托盤裡的三杯酒放到了桌上,邊滿含笑意,道:“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就行了。真的有事的話,他不會瞞着我的。”
況天涯收回了目光,見馬叮當都這麼說了,也便直言道:“之前是見過一面,而且還聽他提起了一點點關于你們的事。所以,姑婆,你們這幾年真的一直在一起嗎?”
這幾年……
馬叮當想到這幾年的經曆,眼中笑意濃了三份,卻沒什麼興緻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講述這些,故而隻是笑着應道:“問這麼多做什麼?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問那麼多。”
“對了。你剛剛說,你們是來找小青的。你們是有事要找她?還是隻是單純過來看看她回來沒?”馬叮當話題轉移得幹脆。
況天涯瞧着這答案就在眼前卻沒能得到回答,多少有些不甘。但想到以後的日子還長,她也便沒再繼續揪着八卦問,而是低頭端起了酒杯,淺淺嘗了一口。
馬小玲雖然還有許多不解,但眼瞧着話題已經進入正題,她也便先應了話:“我們是來看看她回來沒的。你呢?你認識小青?”
她說到這一頓,看了身旁的況天涯一眼,才又補了句:“也認識天涯?”
“認識。”馬叮當颔首承認,沒有半點隐瞞的意思,隻是笑着舉起酒杯晃了晃,道:“我跟小青和素素是朋友。素素天人五衰之前托我照顧小青,小青又說她想一個人到處走走看看,但又舍不得素素的waiting bar荒廢掉。”
“正巧我也正在找地方開店,所以就租了這裡。”馬叮當低頭喝了口酒潤了潤喉,方才道:“如果你們想找小青,那不用費勁了。她現在天南地北到處飛,除了收租的時候,我的電話她也經常沒聽的。”
“素素天人五衰之前聯系過你?”馬小玲腦筋轉得飛快,話雖是問到這裡,可思緒已經拐了好幾個彎,隻是一時之間沒能組織好語言,好叫等會的問話聽上去好點。
馬叮當擡眼看向馬小玲,因提起了素素,面上笑容淡了許多,轉而有些傷感,可話卻出乎馬小玲的預料,道:“你是想問,我有沒有送素素最後一程吧?那天我們趕上了,之後還跟小青見了一面,自然也有看到你們。”
馬小玲聞言有些恍然,剛覺得自己明白了為何馬叮當對況天涯的存在好不驚訝,便又忽然間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即便她當真遠遠地見過況天涯跟他們在一起,也絕不應該這般自然地接受了況天涯的那聲“姑婆”!
除非……
意識到某些事的馬小玲眼神都不自覺地銳利了很多,盯着馬叮當直奔主題,詢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天涯的身份的?”
馬叮當見她反應過來這一點也不覺奇怪,更加沒有驚慌或者為難的模樣,反而輕笑一聲,道:“我知道的事很多。天涯的身份,她的男朋友,況天佑和況複生,還有你變成僵屍的事,我全都知道。”
馬小玲愣住了。
看着面前馬叮當這含笑的模樣,對上她那不含半分指責的目光,馬小玲忽而覺得心裡有些鼓鼓脹脹的,情緒翻騰着堵在了喉嚨口,叫她想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變僵屍這事,她不後悔。可若說沒有半分内疚,又是全然不可能的。
馬家世世代代都在追殺僵屍王!而她身為最後一代馬家人,竟是在除去将臣之前先變成了僵屍,自是多少總有點對不起曆代祖先之感。
馬叮當見她神情複雜,情緒也似乎有些消沉,轉念一想便也猜到她心中所想,又不期然地憶起當年被馬丹娜逐出馬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