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然深的不高興又悄悄冒出頭。
是什麼時候有的占有欲?向來不争不搶的杜然深想不明白。
她捧起杯子吸一口上層冰水,融冰沖淡奶味,泛起一縷若有若無的桂花香氣,沒有冰湯圓的甜酸酒味那麼霸道,更接近水城桂花點綴街頭巷角的秋天。
有些心煩。
杜然深開口:“姐姐上次說同意了,所以我平時可以來找你對吧。”
“可以。”
“還有呢?”
你未開口說不行的,都默認可以嗎?想你不提她人,想你也來找一找自己,想站在你身邊見一見你的其他朋友,想……被你承認。
想說,我喜歡你。
哪怕你如今理論上是我姐姐,哪怕,我沒有勇氣去見一眼我們的爸爸媽媽。
“還有……哦我寫的東西,我把id給你……”
沈清沒意料到這樣的對話開頭,一時梗住。
“還有我們的關系,我們的可能。”
杜然深打斷。
姐姐明明知道的,她上次就說過,否則我如何會在這裡喝着她點的咖啡,問出這樣不該宣之于衆的問題?
姐姐,還要裝傻嗎?
“姐姐不說的話,我替你說。我喜歡你,喜歡得唐突。想問一問,我有沒有可能追到沈清呢?我不會說什麼漂亮話,也從來不習慣和别人暧昧拉扯,如果姐姐不願意的話,我會自覺消失。”
杜然深一貫的耐心被夏天烤化,又被沈清口中的她人和推诿沖個幹淨。
既然已經因為太在意而不高興,那不如解決問題,反正失去已經不是第一次。杜然深連生死都趟過一遭,愛不得又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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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
玻璃門被推開。熱風挾着柏油味湧進來,卷得門上鈴铛響過幾聲。
來人脖子上還挂着工牌,深藍挂帶綴在月白小披衫上。她擡頭,看坐在窗前高椅上的兩人回過頭來。
她認得不錯,隻是另一個女孩眉眼陌生,臉還紅撲撲的。
“阿白。”
“還是桂花酒釀拿鐵?”店員從櫃台裡探出頭,笑着問。
朋友說還不錯的,桂花酒釀拿鐵。
“今天喝dirty吧,幫我加點肉桂粉哦~”
徐穆白轉身走到一旁矮桌旁坐下。
“我妹妹,然深。然深,這是我同事,叫她阿白就好。”
杜然深偏頭看一眼沈清,很快接一聲阿白姐姐好。
“謝謝。”徐穆白接過打包紙袋,“之前沒聽你說過小深耶,你好呀。”
“她之前在水大北城校區讀書,這學期才回南校區。今天沒課來找我玩。”
“四點半了,沈清你還回去嗎?我幫你打下班卡?”
“好,幫我把桌水壺插頭也拔一下吧。你怎麼又加班啊。”
徐穆白歎口氣起身,提溜着紙袋推開門,又轉頭。
“小深待會要不去隔壁商場玩啊,我前幾天抽了張電玩城的券沒空去用。100減50的,要用的話我發給沈清啦,你們好好玩。改天我有空了再約~”
沈清笑着替杜然深謝過徐穆白,端杯喝掉最後一口半冷的咖啡,沒留意到身邊人皺起又輕輕放下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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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