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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妤指尖剛觸到菱角,碧綠的湖水突然翻起墨色。畫舫四周浮出密密麻麻的氣泡,船娘手中的竹篙"咔嚓"一聲斷成兩截,斷口處粘着層閃着熒光的黏液。
"小姐快看水底!"侍女驚叫着指向船底。陽光穿透水面,照出條丈餘長的黑影正繞着畫舫遊弋。那生物脊背上凸起的骨刺劃破水面,竟帶起陣陣腥風。
連茉霏此刻正在十裡外的望江亭作畫。她蘸取赭石色時忽然頓住,硯台中混了人魚膏的顔料竟自行流動,在宣紙上勾勒出詭異的漩渦。漩渦中心隐約可見龍形生物,與她袖中璇玑圖殘片上的星軌完美契合。
"取朱砂來!"她突然将畫筆擲入江中,赤紅的顔料在浪濤裡暈開,竟化作血線指向白府遊船方向。江心突然炸起三丈高的水柱,三條鳄首蛟身的怪物破水而出,金黃的豎瞳死死盯着畫舫上雪青色的身影。
白洛妤腕間的寒玉镯突然爆出青光,镯身浮現的霜花紋路如活物般蠕動。她抓起案上玉壺砸向水面,飛濺的瓊漿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鳄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怪叫,布滿倒刺的尾巴橫掃船頭,整艘畫舫頓時傾斜。
"抓住桅杆!"低沉的男聲從蘆葦叢中傳來。梁哲瀚駕着輕舟疾馳而至,玄色勁裝下肌肉虬結。他抽出腰間軟劍劈向鳄蛟,劍鋒卻在觸到鱗片時迸出火星。
白洛妤在颠簸中瞥見怪物咽喉處閃着幽藍光芒,那是昨夜星圖中隐星的位置。"刺它下颌三寸!"她話音未落,梁哲瀚已徒手抓住鳄蛟長尾。青筋暴起的手臂猛然發力,竟将千斤重的妖物掄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