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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哲瀚的馬镫,突然斷裂。他俯身查看時,玄甲護心鏡映出百步外松枝的異動——七片松針,同時朝西北偏了半寸。
"護駕!"嘶吼被破空聲撕裂。塗着金線蟒毒液的狼牙箭穿透晨霧,箭杆上密布的倒刺,在陽光下泛着幽藍。皇帝□□的照夜白,突然人立而起,第二支箭已到梁哲瀚喉前三寸。
白洛妤的焦尾琴,在帳中自鳴。她掀簾的刹那,琴弦齊齊崩斷,飛射的冰蠶絲,纏住皇帝缰繩。連茉霏擲出的狼毫筆,精準擊中箭尾,筆鋒朱砂在空氣中爆開,顯出血色星圖——那正是,璇玑圖缺失的鬼宿方位。
"叮!"梁哲瀚徒手攥住箭杆,掌心龍鱗與倒刺摩擦出火星。毒液腐蝕血肉的焦糊味中,他瞥見箭簇暗格裡的青銅鑰匙——與冷宮井底,鎖鍊的鎖孔形制完全相同。
禁軍合圍時,第三支箭從地底射出。白洛妤甩出斷弦纏住箭羽,寒玉镯突然凍結整支箭矢。冰晶折射出,刺客藏身處的反光,梁哲瀚的陌刀已劈開腐殖土層,刀鋒嵌入肩胛骨的聲響令人牙酸。
"是南疆的鑽地術。"連茉霏用金簪,挑開刺客衣領,耳後褪色的三足金烏刺青正在滲血,"二十年前,平南軍剿滅的巫蠱族,紋身遇皇室血脈就會發作。"
梁哲希突然搶過屍身:"二弟私放刺客,該當何罪?"他扯開刺客前襟,心口處赫然烙着梁哲瀚的軍徽。白洛妤的琴匣突然炸開,藏在夾層的海東青俯沖而下,利爪撕開刺客背肌——脊柱上,竟還有枚梁哲希府的麒麟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