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擊打着梧桐葉,白洛妤腕間的寒玉镯突然沁出血珠。當她推開生母舊居的雕花門時,房梁垂落的蛛絲正巧組成北鬥九星圖。焦尾琴在角落自鳴,第七根弦"铮"地斷裂,箭簇般射向床榻下的暗格。
"這是......"白洛妤拂去青銅匣上的積灰,匣面陰刻的璇玑圖缺失處,正是她後頸蓮花胎記的形狀。連茉霏的金簪突然發燙,簪頭的珍珠裂開,露出微型九宮算籌——竟與匣鎖的孔洞完全契合。
梁哲瀚撞開門時,正看見連茉霏轉動最後一道機關。青銅匣彈開的瞬間,三支淬毒箭矢呈品字形射出,箭杆上刻滿"弑母"的咒文。他徒手抓住箭尾,龍鱗與毒液碰撞出青煙,前世記憶如潮水湧來:
漫天箭雨中,銀甲女将将他護在身下。鮮血從她背後三處箭傷湧出,在雪地上彙成蓮花形狀。女将的面容逐漸清晰,赫然是白洛妤與連茉霏的重影。
"小心!"白洛妤扯開恍惚的梁哲瀚。毒箭擦過他脖頸,釘入牆面的瞬間,密室轟然開啟。九百九十九盞長明燈,映照着兩尊牌位——"愛女白洛妤之位"與"愛女連茉霏之位",落款竟是二十年前的日期。
連茉霏的畫筆,突然自燃。她用灰燼在牌位背面拓印,浮現的竟然是當朝太後的筆迹。白洛妤腕間寒玉镯突然炸裂,碎片割破掌心,血滴在牌位上竟激活了巫蠱人偶——人偶心口插着的金針,正連着她們的生辰八字。
"原來如此。"梁哲瀚劈開人偶,藏在其中的半塊兵符泛着幽光。當他将兵符貼近胸前刀疤時,皮膚下浮現出另外半塊兵符的輪廓——那分明是十年前,陣亡的骠騎将軍信物。
在那靜谧而神秘的密室之中,白洛妤毫無征兆地突然撫琴。她的手指靈動地在琴弦上跳躍,琴音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