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妤的素紗襦裙,被狂風撕成碎片,露出内襯冰蠶絲繡的鳳凰暗紋。
她赤足踏過沸騰的江面,鎏金镯碎片,在腕間凝成火焰紋路——那是,太後種下的噬魂蠱在燃燒。
潰堤處的漩渦,突然倒卷,千百具裹着紅綢的童屍浮空列陣,腐爛的唇齒開合,齊誦:"恭迎,鳳主涅槃!"
"姐姐,真是演得一出好戲。"
連茉霏的金絲履,碾碎浮屍頭顱,翡翠護甲嵌入璇玑陣眼。陣紋,遇血暴長,化作火鳳直沖雲霄,翎羽點燃整片江岸。
梁哲瀚的龍尾,掃滅火海,逆鱗卻被鳳焰灼得焦黑:"停下!你的魂魄,承受不住!"
白洛妤的瞳孔,已化作熔金豎眸,指尖火線纏住連茉霏咽喉:"妹妹可知,這火要燒盡,你我血脈方休?"
火焰舔舐處,連茉霏的孔雀翎大氅灰飛煙滅,露出腰間鲛人刺青——那圖騰,正與漩渦中的青銅巨門呼應!
潰堤裂縫,突然炸開,露出深埋的青銅祭壇。
九百九十九盞人魚膏燈,映着中央冰棺,棺内女子身着十二章紋冕服,掌中玉圭刻着"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竟是,白洛妤加冕為帝的屍身!
連茉霏的金簪,刺破冰棺,腐屍突然睜眼。她撕開冕服前襟,屍身心口釘着的青銅牌刻着:"承平元年,白氏洛妤夭,替者南海鲛人胎"。
屍骨腹腔中,滾出顆冰封的心髒,每下搏動都引動江濤狂嘯。
"原來,我才是赝品..."
白洛妤的鳳焰,突然失控,火舌舔舐祭壇壁畫。畫中,太後正将鲛人胎兒,塞入白夫人腹中,血書題款:"以凰血飼蠱,借龍脈重生"。
梁哲瀚的龍爪,捏碎壁畫,碎屑中掉出半卷聖旨——賜婚白洛妤與西域巫王的诏書,日期竟是二十年前!
在那,狂風暴雨肆虐的江心,突然升起了一扇巨大的青銅巨門。
那巨門,沉重而古老,門縫之間緩緩滲出一股奇異的香氣,這香氣彌漫開來,令人心神恍惚。
連茉霏的胎記,在這奇異的氛圍中,灼如烙鐵,疼痛難忍。而她身上的鲛人刺青,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化作活物遊出肌膚:“姐姐可知,這門後,停着我們的婚轎?”
說罷,她面容決絕,用力扯斷頸間那華麗的璎珞。
隻見,顆顆珍珠落地,瞬間凝成了血色鸾轎的輪廓,那轎簾之上,金線繡制的圖案,赫然是璇玑圖的全貌,精美絕倫卻又透着,神秘莫測的氣息。
白洛妤怒不可遏,她身上的鳳焰,瞬間凝成鋒利的利刃,攜帶着無盡的憤怒,狠狠地劈向那扇青銅巨門。
伴随着,一陣刺耳的聲響,青銅碎屑四處飛濺,從中竟然飛出了,三百隻身軀龐大的冰蠶王。
梁哲瀚的龍角,在此時迸發出耀眼的金光,試圖驅散這些冰蠶王。
然而,就在觸及蠶群的瞬間,那光芒驟然黯淡下去——原來,每條冰蠶的體内,都封着他前世蛻下的逆鱗,這讓他的力量,瞬間受到了極大的壓制。
連茉霏突然身形一閃,躍上了轎頂,毫不猶豫地撕開嫁衣内襯,一張人皮地圖展露無遺:“江南水患,不過是婚宴的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