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裡!”
白洛妤嬌喝一聲,手中的琴弦,用力絞碎暗格。
掉出的行軍日志,竟開始自燃,連茉霏迅速以血浸透殘頁,那焦黑的痕迹,竟神奇地重組出淑妃的筆迹:“…趁梁哲瀚馳援時屠城,嫁禍其部…”
卯時,一道驚天的驚雷,驟然劈開了那神秘的畫軸。
在傾盆的暴雨之中,無數的梵文悠悠浮起,仿佛是來自遠古的神秘咒文。
白洛妤的夜目,此時淌出了殷紅的血淚,她的目光透過血淚,無比清晰地看清每句咒語,竟然都緊緊包裹着陣亡将士的生辰。那一個個生辰,仿佛是他們在這世間最後的印記。
連茉霏的胭脂蟲群,如洶湧的潮水般,瘋狂啃噬着畫卷。然而,爆出的不是尋常的棉絮,而是黍米——那些黍米,正是二十年前離奇失蹤的軍糧。
梁哲瀚的龍鱗劍,突然脫手而出,帶着呼嘯的風聲,直直地釘入了密室的承重柱。刹那間,承重柱上的裂紋中,緩緩滲出金色的液體,液體一接觸到空氣,竟神奇地凝成了北疆地形圖。
白洛妤的焦尾琴,此時奏響了《往生咒》,那凄婉的琴音,仿佛擁有着神秘的力量。所過之處,畫中的冤魂,竟排列成整齊的隊列,緩緩走向地縫深淵,仿佛在尋求着解脫。
“原來如此。”
連茉霏面色凝重,猛地扯開梁哲瀚的衣襟。隻見,他的心口逆鱗處,竟然刻着一座微型城池,“這才是,真正的北疆布防圖。”
話音未落,她的金錯刀,突然刺向那片鱗片,厲聲喝道:“借你心頭血一用!”
地縫的深處,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鎖鍊斷裂聲,悠悠傳來,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嘶吼。
緊接着,百具沉重的青銅棺椁,如同被某種邪惡力量驅使,破土而出,掀起漫天的塵土。
白洛妤神色冷峻,手中的琴弦,以雷霆之勢絞碎棺蓋。裡面躺着的,竟是一具具與考生容貌相同的腐屍,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惡臭。
連茉霏蘸取梁哲瀚金血,繪制的符咒,原本散發着神秘的光芒,卻突然自燃起來,熊熊的火光瞬間照亮了密室的穹頂——
在那穹頂之上,赫然繪着一幅,令人觸目驚心的雙姝加冕的壁畫,而那兩位女子的腳下,竟然踩着四位皇子的屍身。
淑妃那尖銳的笑聲,從畫軸的殘片裡傳出,充滿了瘋狂與得意:“好戲,才剛開始……”
梁哲瀚的龍鱗,此時突然開始剝落。每一片鱗,都清晰地映出了當年屠城的真相:玄甲軍的戰旗,孤獨地插在那早已被焚毀的城頭。
清晨的濃霧,如輕紗般,緩緩漫過貢院那斷壁殘垣,整個貢院,都被籠罩在一片迷蒙之中。
欽天監,那原本莊嚴神聖的渾天儀,不知為何竟突然裂成了一副修羅惡相,猙獰恐怖。
白洛妤神色凝重,雙手捧着那半卷,晦澀難懂的梵文殘卷,目光專注而深邃。随着,她一頁頁翻閱,二十年前那場,隐藏在黑暗中的陰謀,正一點一點地逐漸清晰起來。
連茉霏手持胭脂筆,突然用力地指向皇宮的方向,語氣堅定而決絕:“該去問問那位,為何要篡改《地獄圖》了。”
梁哲瀚那如雪的白發,無力地垂落肩頭,更增添了幾分滄桑。而他的後背,此時竟浮現出一幅完整的北疆地形圖,那線條猶如镌刻在他的靈魂深處。
就在,衆人陷入沉思之時,最後一具青銅棺椁,突然發出沉悶的聲響,緩緩開啟。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裡面跌出的,不是衆人預想中的屍體,而是一枚蓋着太後鳳印的調兵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