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人,本世子可是救了你一條命呢,看在咱們三一起長大的份上,本世子給你打個折,那龍母寺的帳就給本世子抵了吧?可好?”
宋幼甯隻覺得衆人的目光似乎要将他們兩個射穿,紛紛伸長了脖子觀望。
她隻覺得丢人,悄悄往樹後挪了兩步,心裡默念:“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黎扶甯一把拍掉蕭臨留在他腰上的手,義正言辭:“不行”
蕭臨挑眉:“為何?”
“那是給公主的彩禮......”
蕭臨一愣,隻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當即開罵:“你拿本世子的錢去給公主當彩禮,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遠處的老管家眯着昏花老眼,看着這群“山匪”在道中央竟自己先鬧騰起來了,而那講“客氣”公子和紅衣劍客拉拉扯扯的起了争執。
樹後躲着的那山賊更是古怪,捂着嘴念念有詞,活像中了邪。
這哪像打劫的?分明是戲班子跑錯了場!幾個人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在說些啥。
“阿三,你聽到見嗎?”老管家悄悄拽了拽身旁護衛的袖子。
那侍衛搖了搖頭:“太遠了,聽不見,不過小人好像隐隐約約聽到什麼彩禮,許是那兩人有斷袖之癖?”
老管家癟了癟嘴,“現在這年輕人啊......",突然又想起什麼來了,聲音壓得極低,“趁這群瘋子不注意,咱們...”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那樹後的山賊突然暴起!
“吵死了!”
宋幼甯一腳踹開面前擋路的兩人,腰間軟劍“铮”地出鞘。
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馬車前,一腳把那正準備跑路的老管家踹了下去:“老頭!本當家的改主意了,懶得跟你們廢話了!”
老管家吓得胡子直抖:”好漢三思啊!這可是劉...”
“劉你個頭!抓的就是你姓劉的……”
宋幼甯手腕一翻,劍背“啪”地拍在老管家臉上,頓時留下道紅印子。
她扭頭沖還在和蕭臨拉扯的黎扶甯吼道,“你們兩個還不過來?”
二人聞言終于閉了嘴,連滾帶爬的趕了過來。
老管家看她分神,眼珠提溜一轉,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石灰粉揚向宋幼甯面前!
“小心!”
宋幼甯反應極快,手臂一擋,那石灰粉撲了個空,起的她跳下車去,右腿一掃,将老管家絆了個狗吃屎。
“你還搞偷襲?”
她一腳踩住想爬走的老管家後背,劍尖在他屁股上輕輕一戳,“把身上的銀子都交出來!賠我精神損失費!”
老管家疼得嗷嗷叫:“什、什麼費?”
“你剛才偷襲我家當家的賠償。”
黎扶甯蹲下身,一把扯下老管家腰間的錢袋子,揚了揚:“這個算利息。”
宋幼甯挑眉看向黎扶甯。
沒想到這書呆子訛起人來還挺上道?
黎扶甯回以無辜眼神,手上卻利落地把老管家渾身上下摸了個遍。
銀票、玉佩、金瓜子...連襪子裡藏的私房錢都沒放過。
“可以啊!孺子可教也”宋幼甯看得頻頻點頭,這小子比蕭臨那傻小子上道。
黎扶甯把戰利品統統塞進她腰間口袋裡,湊近她耳邊低語:“家學淵源,公主教的好……”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耳畔,宋幼甯手一抖,劍尖又在老管家屁股上戳了個洞。
老管家殺豬般嚎叫起來:“哎喲喂!兩位好漢饒命啊!”
蕭臨不知何時已經坐在車頂,啃着不知從哪摸來的蘋果:“啧啧,光天化日,傷風敗俗。”
“閉嘴!”宋幼甯和黎扶甯異口同聲。
見二人你侬我侬之際,老管家突然從袖子裡摸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猛地刺向宋幼甯!
“铛!”
一柄劍從天而降,精準擊飛那刀。
蕭臨從馬車上跳下,臉色驟冷,一腳踩住老管家手腕:“嘿,你這老小子是不是當我不存在?”
“疼……疼”
宋幼甯卻笑了,笑得老管家毛骨悚然。
她慢條斯理地收起軟劍,去邊上草叢裡摸出根帶刺的藤條,“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黎扶甯貼心的替她将扶手那段的尖刺剔去,然後用自己的手帕包裹住遞給她。
“啪!”
第一鞭抽在老管家大腿上,布料頓時裂開道口子,血肉模糊。
“這一鞭,打你拐賣人口!”
“啪!”
第二鞭抽在背上,老管家像蝦米一樣蜷起來。
“這一鞭,打你臭不要臉搞偷襲!”
“啪!”
第三鞭将老管家的發髻抽散,花白頭發披了滿臉。
“這一鞭...”
她歪頭想了想,“打你癞蛤蟆長得醜玩的花!”
黎扶甯一個沒忍住笑出聲,趕緊用袖子掩住嘴。
蕭臨在車頂上鼓掌:“好理由!”
老管家已經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姑奶奶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宋幼甯甩了甩藤條,突然覺得索然無味,沖黎扶甯擺擺手:“剩下的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