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想起了那家糕點鋪,此刻她有些想出去散散步,奈何門口兩位,看着着實長得有些彪悍了,張姝璘不敢輕舉妄動。
算了,還是專心吃着,手中的這一碗面吧,張姝璘吃完後躺在床上,不知朱祐璟今日會不會來帳中,因為她記憶中明日鞑靼,便要出手了,父親那邊局勢不好,但現被朱祐璟命人嚴加看守。
随着帳外兩位将士的一聲,“殿下。”
張姝璘立馬端莊的坐在了床邊,擺出一副等候多時的樣子,朱祐璟還是那副手中握着佩劍劍柄,挎着大步便進來了,張姝璘走向前去,伸手便要為朱祐璟脫去身上的盔甲。
張姝璘前世本就每日為陳述慈如此,不過這盔甲自是比尋常衣物要重得多。張姝璘剛擡手舉過朱祐璟的肩膀,碰上了盔甲,朱祐璟便握着了張姝璘的手腕。
“殿下,是很喜歡妾的手腕嗎?每次便要握着妾的手腕?”
“還是說,殿下不滿意妾的伺候嗎?”
與夫君有些肢體接觸,自然是正常不過了。但與朱祐璟總覺得别扭,她倒是覺得還好,就是這朱祐璟,一副抗拒地不行的樣子,像是張姝璘占了他的便宜似的。
“夫人,可知這軍中,有不卸甲一事?”
軍中本就有輪流站崗一說,部分将士卸甲入帳,部分将士則時刻保持警惕狀态。但張姝璘怎會不知道,更何況。朱祐璟一個堂堂的世子,怎會有站崗輪守一說?
“殿下,是在取笑妾,不懂軍中之事嗎?可别忘了,臣妾可是武将之女。”
朱祐璟忽然大笑一聲,張姝璘放在身前的手,吓得攥緊了些。
“好一個武将之女,本王這丈人,當真生了個好女兒。”
張姝璘見這話中似有别的意思,便立馬跪地而道:“殿下,妾都是玩笑之話,望殿下,不要記在心上。”
朱祐璟走到床邊,讓張姝璘起身,五指彎彎示意讓她靠近些。
“莫要以為,每次跪地向本王服軟,本王便不會追究了,夫人可知?軍中是如何傳本王?是個怎樣的人?”
張姝璘自是知道的,但是她這時,應該扮演好一個,一心隻為到軍中,照顧好夫君的這麼一個角色。她擺了擺頭,表示不知,朱祐璟瞧她不像是不知的樣子,卻也沒在多問。
“那妾,伺候殿下卸甲。”
“不必了,夫人隻需管好自己便是,本王的事,本王自己來就行了。”
張姝璘見朱祐璟并不想要自己與他接觸,站在床邊低頭站着,朱祐璟見她這副樣子,倒符合京城中給張姝璘的名聲,說她舉止溫婉,不善言辭,不過朱祐璟并未看出她有半分不善言辭,身上倒是有些機靈古怪在身上的。
朱祐璟卸甲後,張姝璘躺在床的内側,這床倒是比王府上的床小了一半,她本以為今日朱祐璟會不來帳中,誰曾想轉眼前,便與朱祐璟躺在同一張床上了。
床的位置很小,她的手臂可以觸碰到朱祐璟的手臂,他的手臂很燙,張姝璘好幾次因為他的體溫太高,将被子抄開。
“經過上次,對妾有先知一事,殿下可有了些許信任?”
帳中蠟燭已熄滅,張姝璘小聲開口,怕他聽不見側着身子與他講道。
“嗯,些許。”
朱祐璟保持平躺不動,但他能感受到,張姝璘說話時的氣風傳進脖頸中。
“明日,該抓隻雞來見見血了。”
張姝璘想賭的就是朱祐璟,能聽懂她這句話中的含義,她有些不确定接了句,“明日可否讓臣妾,去一趟父親那邊?”
“若你即刻趕去,天亮便能到了,明天怕是來不及了。”
朱祐璟坐起身來,點燃蠟燭,穿上盔甲,走出了帳中,過了一個時辰,朱祐璟又回來了。
張姝璘未能合眼,若是朱祐璟未能明白她言語中的含義,或者現在坦白還能派兵,在天亮之前支援父親。
“殿下,妾父親那邊…”
張姝璘剛開口,朱祐璟便接上她的話,“已經派人前去了。”
帳中的燭火再次熄滅了,兩人都不曾開口說話,朱祐璟至那次開始,從未問過,她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張姝璘剛想開口,便聽見了帳外,前去支援的那些将士們的聲音。等腳步聲散去,身邊的人也傳來了小聲而又均勻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