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思慮認真,門口的雙枝瞧見朱祐璟正自己卸着甲,便進了帳中,走到朱祐璟身前。這幾日天氣炎熱,眼看着三伏天都過去了,張姝璘白日裡多加了兩件衣服。
張姝璘從思慮中回來,卻發現坐在身旁的人,已不見。她回頭便發現,三人背對着自己,雙枝配合默契,一個卸一個拆,上半身的盔甲已然卸下。
隻不過盔甲之外還有一層金絲軟甲護體,今日怎麼穿起了這個?莫不是近日有人暗算,他才如此小心?
張姝璘望着他身上金絲軟甲出神,朱祐璟轉過身來,便看見張姝璘盯着他的軟甲看。
雙枝将盔甲防止甲架之上,便欠身出帳了,朱祐璟穿得單薄,身上的裡衣,都難以阻擋住他的身材。
他緩緩向張姝璘走來,走近桌子時,五指落于桌側,上下彈動,像是把桌側邊當成了某些樂器。
張姝璘眼神盯着他那,在桌側上下交疊的手指,放在腿邊的手,不自覺握緊了些,雖說這手,她雖牽過,但從未認真瞧過,隻知他這手上有些老繭。
如今一看,他這雙手倒是比她瞧見過的所有男子的手,都要好看,指節分明,雖說皮膚有些黝黑,倒是與那京城之中的文人墨客,皆是千篇一律的白嫩的手,更有一番看頭。
“夫人可知你那舊相識,早已離了城中?”
朱祐璟并未理會她低頭在想些什麼,隻不過這張姝璘可知她這“舊相識。”為何與她剛見上一面,便匆忙出了城中呢?
她右耳動了動,難免在腦中将朱祐璟與陳述慈的手,做了做對比,這麼一比,倒覺得朱祐璟這雙手上的疤痕,倒是添了些彩頭。
移開盯着他五指的眼神,擡眸與他搖頭,她并不知陳述慈已離了城中,更何況他看守的如此之緊,叫她如何逃脫?
“怎麼不去送送?”
朱祐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兩人雙眼對視,張姝璘心中頓覺語塞,站在面前之人,難道不是叫兵看守之人?
“殿下說笑了,妾出城難道殿下不知嗎?”
她說完便看向帳外,雙枝與福兒還在帳外,三人正湊在一起說些什麼。
“夫人可别忘了,當初我們二人是如何成親的?”
朱祐璟冷笑一聲,張姝璘被笑聲吸引,轉頭看向他。
“殿下放心,妾自是記得的。”
朱祐璟在身邊坐下,那雙讓她欣喜的手,也被朱祐璟藏于桌下。
“昨日,母親來信,在信中問候夫人的身子可好,你說本王該如何回禀母親呢?”
昨日郡王府确有來信,信中确有提到張姝璘身子如何,母親在信中提到最多的,便是問候兩人夫妻之事可有進展。
張姝璘并未瞧見信中内容,但大抵知道,朱祐璟此番話有何意思。
“殿下如實便好。”
“若是不知如何回了母親,那便就說妾身子欠缺,還要些時間調理。”
朱祐璟聽完她這番話,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那日見了陳述慈後,她身子确實有些不爽,今日已經好多了,面色也紅潤了許多,隻是朱祐璟這般盯着她,倒有些不自在了。
她瞥過眼神,看向别處,隻聽他向帳外一吼。
“都給本王滾。”
坐在身旁的張姝璘,眼神四處閃躲,雖說方才自己站了上風,但朱祐璟若是不給機會,她便就是張紙老虎,用水澆澆便軟了。
三人還在帳外交耳熱聊中,被朱祐璟吼的這一嗓子,吓得馬上走了。帳外傳來了腳步聲,将士在門口踏腳遠走,聲音入了張姝璘之耳,她定神看着眼前之人。
他低着頭,并未擡頭看着張姝璘,她這才敢看着朱祐璟此刻會有何動作。那人緩緩擡頭,張姝璘有些慌張地錯開眼神。
帳口的掩物已被人放下,張姝璘瞧着朱祐璟眼中的血絲,比方才多了許多,眼眶微紅,難道說方才那一吼,朱祐璟又拉到哪處傷口了?
見他方才的樣子,張姝璘也不敢在詢問些什麼。隻見朱祐璟站起身來,彎腰将她攬腰抱起,張姝璘看向四周,方才還帳口的掩物還未方才,怎回頭便放下了?
張姝璘被朱祐璟的行為弄得有些無措,按常理來說,她這個時候好像應該掙紮幾下。
直到朱祐璟将她放于床上,她身體向後退着,朱祐璟站在床前,張姝璘眼中終于顯露了些害怕之意。
朱祐璟彎腰傾出身子,張姝璘抱着雙膝擠着身子往後退,雖已無處可退。她眼睛盯着他,生怕朱祐璟做出什麼動作,她無法及時反應過來。
“殿下這是要做甚?”
她當然能明眼瞧見朱祐璟想做什麼,但說不定與他說上句話,還能緩緩他手中的動作。
朱祐璟并未接了她的話茬,隻見他伸出一隻手,向前探去,抓住了張姝璘的腳踝,用力一扯,将她拉至身下。
“夫人這般伶牙俐齒,這身子想必是好了不少。”
他先是一手鉗制住張姝璘的雙手,壓制于她的腹前,再是一手想要壓制住她的雙腿,張姝璘掙紮着,眼中滿是害怕神情,她竟不知道朱祐璟發起瘋來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