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彩魚鱗片并不是稽族産的,而是一次偶然去河流中捕獵意外撈到的,并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隻是鱗片波光粼粼,在陽光照射下會閃現出五彩的顔色,用來做裝飾品,可以當做附贈品送給這個客人。
“放在陽光下非常的漂亮。”畢竟這位客人挑中了很多昂貴的藥草,一袋金币早就可以買下他的攤子,老稽族人不介意把不值錢的五彩魚鱗片送人,他教人晃動了幾下鱗片。
陽光的照射下,鱗片上閃現出波光粼粼的色澤,像是一道缤紛的彩虹,好看異常。
不過就在交易即将完成時,停在枝頭的鳥雀忽的驚蟄得撲騰飛起,鳥雀轟然散盡,發出驚吓到一般的叫聲,四散逃開,仿佛是預知到了可怕的危險。
幾乎瞬間周圍傳來數聲混亂的尖叫,集市上的人慌忙逃竄,許多人都來不及收攏起擺在地上的獸皮,因為百十個持刀的蠻族毫無征兆的從樹叢中竄了出來,不到片刻已經把整條集市都包圍了。
集市被圍的水洩不通,蠻族人顯然是潛伏已久,他們全身黝黑壯碩,穿着不一的獸皮,臉上塗着能掩蓋氣息靈力的黑棕汁,讓整個面部更加的粗狂黑野滲人。
百十個持刀的蠻族中大多都是楔者,靈力高強,這條集市上的楔者卻屈指可數,而靈力高一些的大概隻有那位佩劍的貴族了。
沒有靈力或者是靈力低位的并不希望和蠻族對上,在這種暴虐的族部面前,除非有壓倒性的戰鬥力,否則是無法活下來的。
蠻族有備而來,在發覺無法逃竄後,大家下意識往那位貴族身邊靠攏,畢竟貴族大多血脈不低,戰鬥力強悍,可與蠻族一戰,但這時他們才猛然發覺……那位貴族壓根就不見了?!
到處都不見他的影子。
蠻族搶掠集市上值錢的東西,掠奪勼和未分化的幼崽粗暴的扔進鐵籠,集市中勼和幼崽并不多,抓了這些,其餘的完全不會留下活口,燒殺搶掠的折磨人為樂,滿足他們可怖的樂趣。
一擁而蹴的蠻族中,其中一位楔者在做掉一個抵抗的常者後,嘈雜混亂的集市中他鼻尖一動,仿佛在這嘈雜混亂的集市中敏銳的發現了什麼。
他是魂力是感知系的,能在第一時間感知周圍環境的變化,也能比任何人提前發現周圍的“寶藏”,在蠻族中地位不輕,遍尋片刻後他如鷹灼般的視線定格下在了那位戴着帽兜的人身上。
在别人都慌忙逃竄的時候,那人有些格格不入,他一身被裹的很嚴實,看不清面容,但身材修長,周身氣度隐隐和這個小集市格格不入。
僅僅隻是看向那人,這位楔者就全身就止不住的顫栗,胸膛裡仿佛在叫嚣着掠奪,他遵從心意,幾步上前走了過去,持刀一把抓住了人的手腕,這麼一抓住,才發現此人細瘦非常,肌膚嬌嫩帶着倒鈎的指甲須臾間劃破了如玉的肌膚,如珠盤掉落的血珠在血線中滲出。
血線拉長至滲落,浸染進了腳邊的土裡,僅僅一滴,空氣中一股清冽的味道擴散開。
勼者成年後在柔嫩的後頸部會蘊成一塊儲存氣息的囊部,就在後頸薄薄的皮膚下,像是一汪香甜的泉水開在後頸。
每個勼者的頸囊裡香氣味道都是不同的,或是高貴或是平庸,但都是隐秘不可侵.犯的,隻有他們的楔者才能親吻咬開他們的頸囊。
柔嫩的頸囊包裹着讓楔者發狂的味道,這種香氣會浸入骨髓,血液中也會透着,而這種味道恰恰隻有楔者能聞到,勼者來潮發情時唯有同楔者歡好才能撫慰,仿若勼天生就是為了楔者準備的。
此刻,蠻族的眼神渾濁得驟然發亮,緊緊的攥住了人的手,眼眸甚至興奮得透着幾分癫狂。
“……是純血的勼!!”
他語氣急切的大喊,如得到了舉世無雙的稀世珍寶,聲音振奮顫抖,“兄弟們,撞上活寶貝了,那些個低劣貨色不管,抓住這個,兄弟們一起平分,人人都能得個血脈純正的楔崽出來!”
純血的勼足夠讓所有人瘋狂。
語音落地的瞬間,他微紅興奮的眼眸閃過一道冷冽的弧光,緊接着這人的神情就僵在了最興奮的時刻,之後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空氣中血液飛濺,他脖頸上的大動脈獻血噴湧而出,濺了一地的血後重重倒下。
一瞬間看到的人都瞳孔微縮,離得最近的老稽族人隻看到閃電一樣的刀鋒極快的劃過,他驚得懷裡抱着的珍貴藥材順着獸皮空隙掉落都沒發覺。
“白翎,殺的好!”
衆人朝助威聲處看去,皆紛紛倒吸了一口氣,“……”
隻見那位消失的貴族楔者竟然躲在了自己帶來的奴仆身後,他帶來的五六個奴仆都是常者,但訓練有素身手還算不錯,幫忙解決了不少的蠻族,五六個奴仆也沒有分散,聚攏在一起,背靠背圍成了一圓窩,而圓窩中間的位置就是貴族楔者躲避的地方了。
怪不得尋不到人,原來還自己搭了個窩躲起來了。
他抱着那把鑲嵌着寶石的貴重寶劍,瑟瑟發抖間又不忘舉着劍搖旗呐喊,說罷才反應過來。
“……對了!劍!寶劍!給你劍。”他有着一把最是鋒利的寶劍,即使這把劍還沒有開鋒。
白翎撿起了剛剛絞殺蠻族背上的弓箭,手指在弓弦上波動了幾下,随即利落的背上箭簍,“呆着别動。”聲音澄淨,靈秀天然,但極其動人,還透着幾分未脫的稚氣。
貴族楔者一聽,點了好幾下頭,接着讓身邊的人去幫白翎,不過在奴仆走開了兩個之後,他又縮着脖子把人喝了回來。
“……白翎那麼厲害,不需要你們,你們還是……,保護我才是緊要的!”
奴仆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