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把打濕的頭發全都抓到了腦後,套上了康丁給的衣物。
康丁的眼睛盯着印露出的臉。
好一會,心裡連歎兩聲,可惜了,可惜了。
***
“以後你就住這,要做什麼事我會喊你。”康丁指着一間奴房,洗刷之後他給印安排了住處,其他的之後再說。
印點了下頭。
硬邦邦的石床上,雖然不如王族貴族的床榻軟和,但石床被打磨的很平滑,躺在上面很是舒适。
印閉着眼眸已然睡去,奴仆們兩人一間,每人能分到一張獸皮毯子,入夜後,康丁交代不能到外面亂走亂跑,同時讓同屋的人看着印,新來的還沒教規矩,别惹麻煩,隻不過,一刻時間都沒過,同屋的奴仆發出雷打不動的呼噜聲。
屋内除了呼噜聲,沒有一絲的動靜,印似乎累極了,睡得很沉,隐藏在屋外的窗柩處的康丁悄無聲息的撥開了窗柩。
康丁一雙視線在黑暗中格外的銳利,盯着已經熟睡的印,企圖發現些什麼,但屋内一切無恙,并無半分波動,半響康丁輕輕磕上的窗柩。
時日很多,且再看看。
“巴掌大的小城池,戒備得這樣厲害。”
在康丁暫時放下戒備離開後,一道聲音在黑夜中響起,聲音不高,壓的很低很小心,顯然剛剛遇到了棘手的麻煩,“這麼點距離過來一趟太不容易了。”
早就熟睡的印睜開眼,眼眸清明,視線在黑暗中晦暗不明,屋外的窗柩處能依稀看到一道不甚清楚的影子。
在黑暗中印開口了,在略顯小的石床上長腿一屈一伸,動作間骨骼都舒展開了一半,神情松散得漫不經心,周身氣勢判若兩人。
“恩克,我對他一見鐘情,我愛上他了。”
窗柩這時咯吱的發出了細微的聲響,隐在一道風聲并不突兀,仿佛隻是被風吹得嘎吱作響,外面的老楔者抽了抽嘴角,秉持着禮貌提醒,“我認為你隻可能是玩玩,看他長的好看,你就見了他一面。”
僅有的禮貌也在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破功,他直接把腦袋從窗戶中擠了進來。
“我承認這位王子與衆不同,但這可是王子,不是随随便便的玩物,你說過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一直自诩追求靈魂上的契合。”
“對他,我想追求靈/肉.上的契合。”印指了指自己的.下.腹,“我的身體是這麼告訴我的。”
“……”老楔者把視線往那一瞟,同為楔者,他不想再看第二眼。
印扯了扯石床上疊整齊的獸皮毯子,拉整齊蓋在身上,康丁告訴他,宮殿裡的獸皮毯子,獸皮全都是小王子獵來的,床頭擺着小王子贈送給他的藥草,白日裡已經蔫的藥草,此刻卻是綠茵茵的褪了病氣,散發出淡淡的味道。
淡淡的氣味缭繞下,仿佛放大了心裡那點見不得光的心思,“你大概不知道,趴在他腳邊的時候,我腦袋裡想的都是怎麼搞他。”
……搞?老楔者啞然。
好半響他道:“我從未想過你措辭能這麼粗俗,毫無王族禮節,願神靈能祝福你。”說罷老楔者已不在屋裡留下任何的痕迹,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印裹緊身上的獸皮,嗤笑一聲,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