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他準備慢慢養慢慢吃的海貨,别看是用一個木桶裝着,但數量可不少,不然他也不會專門花金币去買一個水缸,要知道,買水缸的金币他都是和印借的。
哦豁,現在倒好,借人錢,欠人情,印一口說吃了,恩克被人掐住了喉嚨似的,頓時無話可說。
那麼多海貨,全吃了?誰吃的?他可不相信印有這麼大的胃口。
恩克繃着的臉拉了下來,有些苦兮兮的。
這得多大的胃口,恩克抱着木桶陷入了惆怅。
這廂印正翻看手中的絲帛劄記,劄記有絲帛,還有老舊的竹劄,更是石闆甲骨,這些東西一部分年代久遠,是印專門從斛的住所帶出來的,記錄的皆是關于鲛族的事情。
斛在纭水城蟄伏多年,又有祭司的身份,城中不少人對他都是贊許的,在此之前都非常的忠心,誰都沒有發現過他真正的目的,這些籍冊記錄上面還有不少的批注,可見斛花了多大的心思。
印想起那個老貨,神情變得有些譏诮,長生不老,白日做夢。
絲帛劄記記錄的很多,對于完全不了解鲛族的印來說,斛還是留了個好東西。
鲛族生活在北方深海之中,兇猛好戰卻貌美善歌,喜食人肉,見者極其會被人惑其心智,拆吃入腹也毫不自知。
印視線掃過喜食人肉幾個字,喉嚨裡溢出漫不經心的笑來。
怪不得總喜歡咬他,原來是個喜歡吃肉的。
鲛族愈合能力極強,可以慢慢進行自我修複,小鲛人身上的傷口和平時的傷不一樣,有外傷,外傷很多,但真正的外傷隻有一小部分,大部分是斛那顆顯形的丹藥在作怪。
這種丹藥裡面含着不少的秘術,導緻傷口沒有在自我修複。
既是秘術大多都是一脈傳承,各種術法疊加就不會太好破解,所幸煉制丹藥的藥草絲帛上記錄了大半,印并不是一個藥師,他所謂的療傷也隻是找到與之相克的藥磨成藥粉給小鲛人敷上,這樣别的先不說,倒是能治療他身上的傷口。
如今也隻差上一味藥了。
印拿起了另外一塊龜甲似的甲骨看了起來,這塊甲骨的年份應該是當中最久遠的,上面雕刻的字體都已經在風霜的侵蝕下有些模糊不清,印拇指指腹搽了幾下,才勉強認出寫的。
水有鲛人,滴淚為珠,織水為绡,惑起心智,食能長生。
這是記錄在甲骨前面的文字,文字模糊,除了風霜的侵蝕,想必還是被人日日拿在水裡摩挲觀看才會弄成這樣。
相反背面的文字就清晰很多,但明顯印對背面的文字比較感興趣。
比起人族的楔者,勼者,常者,鲛族的種族比人族優化了很多,他們隻分雌鲛和雄鲛,而且鲛族的分化時間不定,一般取決于鲛人遇到喜歡的人的時候。
喜歡的人……
“印,還回去。”
木桶旁已經惆怅完的恩克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一手按住了印手上的甲骨,不讓他繼續看後面的内容,顯然他是不贊成把小鲛人留在這裡。
印放下手中的甲骨,規整好腳邊零散的劄記,漆黑的眼眸幽深,“來人了。”說罷屋内驟然闖入了好幾個侍從。
幾個侍從不通知一聲就乍的沖了進來,靈氣波動收斂的很好,不僅是印和恩克的屋子,其他的奴房也是一樣的待遇,破門而入,然後對着屋裡就是一頓搜查,搜查的十分的仔細,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就差要掘地三尺了,
然而進屋搜查的侍衛卻仿佛看不到屋裡的那個明晃晃的水缸,在搜查之後沒有發現可疑的問題就走了。
恩克心下一沉,細看那個水缸才發現水缸周圍被設下了複雜的結界,結界除了陣法還有符篆,這是赢族的秘術,有了這道結界,任是靈力再高的人也看不見屋裡諾大的水缸。
這是鐵了心了要養着這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