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你小時候還真是喜歡穿粉裙子嘞,以前都沒注意呢。”
“還是剛剛你傅奶奶說我才發現。”
一直規律捏着自己手的動作突然停頓一下,很快又接上。
姜早往那邊看,對上沈芸的眼神:
“還不是爸爸,覺得女孩子适合粉顔色,買的可不都是粉裙子。”
粉裙子……
粉裙子……
姜早突然想到酒店房間裡那一排粉色禮服來,所以當時是因為這個傅澤桉才?
腦子裡産生這個想法的同時姜早就笑出聲來,她轉頭看了眼傅澤桉,這人明顯有點心虛。
似乎是感受到姜早的眼神,傅澤桉才把眼神從她的手上移開和她對上。
姜早那雙眼裡都是戲谑,開口時也帶着調侃意味:
“所以我們傅總當時假公濟私啊。”
反正現在她已經是自己的了,沒什麼不能承認的。傅澤桉大着膽子俯首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在她瞬間瞪大的眼神中開口:
“我隻是想再看看我喜歡的女孩兒再穿一次我記憶裡最适合她的顔色而已。”
這句話頗有些沒理硬講的意思,感覺下一句就是“有什麼錯嗎”。
但姜早卻很快笑魇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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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除夕,姜早舅舅一家大早上就過來了,手裡不出意外地也拎着一大堆東西。
傅澤桉被姜早領着挨個認識了在場的人。外婆和舅媽早就從沈芸那兒把該打聽的都打聽得差不多了,這會兒看着這人儀表堂堂也沒什麼不滿意的,笑容堆在臉上和傅澤桉聊了好一會兒。
到沈淮這兒的時候,卻見他闆着一張臉,以往嬉皮笑臉的性子這會兒倒是全收了,隻淡淡和傅澤桉自我介紹了幾句便作罷。
小米糕自然也是來了的,她比起上次姜早見到她時長高了些,剛進來就乖乖地喊姜早“姑姑”。剛剛在旁邊看見姜早和傅澤桉兩人的動作,搶在姜早介紹前先頗有些驕傲地開口:
“姑姑,我知道的,他就是我的姑父吧。”
姜早被那聲軟糯糯的“姑父”叫得愣在了原地,雖說很快就是了,但就這麼被戳破還是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但小米糕的話裡明顯有“看我多聰明,快誇誇我”的意思,她一時被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身邊人卻很自然地将話茬接過去:
“是啊。小米糕真聰明,我是你姑父。”
姜早轉頭看他一眼,她敢肯定,傅澤桉說這話時肯定夾了嗓子,這聲音……
再把眼神轉回小米糕身上時,小米糕一臉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還記得上次阿祖生日姑父買了個漂亮蛋糕來,比爸爸買的好看多了。”
聽完這話,傅澤桉好像突然知道剛剛沈淮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态度是為什麼了,這話他可不敢接。
好在小米糕這次沒有像剛剛一樣非要等個答案來,很快就接上,隻是這次是對着姜早說的:
“姑姑,上次我的照片你是發給他看的嗎?”
姜早愣了一瞬才想起小米糕口中的“上次”是哪次,尴尬的回憶很快又一幀幀播放在姜早眼前,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是怕小米糕說出更多,趕忙點點頭。
很快從沙發旁的空地拿過來一個禮盒打開,把自己給她買的小兔子給她看,小米糕拿到兔子愛不釋手自己到另一邊玩兒去了。
傅澤桉把剛剛姜早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卻沒說什麼,和姜早一起很自然地加入了長輩們正在聊的家常裡。
幾人都知道傅澤桉在前不久已經跟姜早求婚了,這會兒也避免不了地談到多久結婚這個話題。于是很快,兩人的婚期就由姜早外婆和傅澤桉奶奶兩位大家長敲定了。
傅奶奶像是早就知道這趟過來會談到這方面,在京市就找了風水師傅算了個吉利的好日子,所以在座的長輩便讓兩人依着那個日子領結婚證,至于婚禮就由着他們的想法來。
而被傅奶奶藏到最後才公開的好日子是正月初八。
雖說八這個數字向來有好兆頭,可當姜早和傅澤桉知道正月初八是民政局年假後的第一天工作日後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被他們合起夥來坑了。
他們是在回了京市領了證後才發現這個事的。
姜早看着結婚證上的日期在床上笑得歡,看見傅澤桉看着她,她坐直身子:
“你不覺得你奶奶很可愛嗎?”為了讓他們早點結婚特地選了這麼個“好日子”。
傅澤桉卻抓錯了重點:
“我奶奶?看來得早點舉辦婚禮啊,不然我老婆領了證還這麼見外。”
姜早不說話,傅澤桉伸手撓她腰上的癢癢肉,被她笑着拍開,但很快又闆着個臉:
“誰像你啊,一口一個老婆喊得這麼自然。”
很快她的臉被傅澤桉兩隻手捧住,他一下又一下地吻過來,吻一下叫一聲:
“老婆”“老婆”“老婆”
那天晚上,傅澤桉“逼”着姜早說出了那天小米糕沒說完的話。他停下動作,想起自己當時不正經的發言,有點緊張地看她氤氲着水汽的雙眼:
“這麼早外婆他們就知道我了?”
姜早腦袋還懵着,沒點頭也沒搖頭,花了幾秒時間把這句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才啞着嗓子回話:
“嗯”
“還拉着我八卦了好久我們的事。”
傅澤桉能想象到當時姜早窘迫的、害羞的、可愛的樣子,再沒耐心想其他的,繼續專心着眼下的事。
第二天兩人都用結婚證發了朋友圈,評論區都是喜氣洋洋的祝福,姜早看得高興,把傅澤桉的手機也拿過去看。
也是這時她才發現傅澤桉的朋友圈背景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成了自己的照片。
是Serenel剛上市嘉莳産品時兩人一起去考察時拍的,照片裡的她在暖黃燈光下靠在玻璃櫃台邊眼睛閃閃地看着櫃台裡嘉莳的産品,笑得很滿足。
傅澤桉就在旁邊,看見手機屏幕後側頭看着她:
“你也被我老婆美到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