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中心的雲朵一直沒說話,隻靜靜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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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雅食物過敏導緻臉紅腫,至少三天才會消腫,接下來跟她全是對手戲的雲朵跟着有了三天假。
這個假期可以說意外之喜,為她充滿負面情緒的煩悶生活添了抹亮色,逐漸令她感到身心舒暢。
在家睡了一天後,雲朵最近積壓昨晚爆發的情緒勉強控制。
沈星晨買了吃的,一進門就看見雲朵穿着緊身衣褲練瑜伽,本就凹凸有緻的身材被衣物姿勢凸顯得更誘人。
把東西放在廚房的小吧台,沈星晨忍不住看了好幾眼,才把目光挪到她臉上:“朵朵姐今天心情好像很好?”
聞言,雲朵擡頭,看她一眼:“還行。”
随後換了個姿勢,勾唇一笑:“我準備晚上去買甜品。”
沈星晨笑道:“我剛剛回來,特意看了眼,有看見他。”
聽到前線消息,雲朵很滿意,唇角愉悅勾起,沒說話。
沈星晨把袋子裡的牛奶拿出,在碗櫃裡拿了隻玻璃碗,擰開蓋子,倒了半碗,放了塊生姜紅糖,放進微波爐。
她走到廚房門口,看着熟練輕松一字馬的雲朵。
許是昨晚雲朵幾次給她說話,拉近了兩人關系,沈星晨忍不住問:“朵朵姐,你為什麼喜歡他呀?”
聞言,雲朵動作一頓,幹脆停下來,撈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臉,漫不經心一笑:“因為他好看。”
沈星晨哽了下,想到謝星洲那張臉,笑了:“确實很好看,就算是娛樂圈,比他好看的也沒幾個。”
雲朵挑眉,懶洋洋道:“内娛帥哥如雲,但我隻站謝星洲。”
沈星晨一愣,心髒猛蕩了下,無數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不等她作出反應,微波爐傳來一聲輕響。
沈星晨端出牛奶,用勺子把碗底融化的紅糖攪拌均勻,走過去,放在餐桌:“我總覺得他長得像一個人,但想了很久,都沒想起。”
雲朵走到餐桌前坐下,白嫩指尖捏着勺柄,輕攪了攪:“你說的是陸行雲?”
沈星晨睜大眼,點頭:“對,陸神,他長得好像陸神。”
在腦中把兩人的臉放在一起比了下,驚喜:“越想越像,兄弟都沒這麼像。”
雲朵笑了下,沒接話,喝了勺生姜紅糖味的牛奶,立刻皺眉:“好難喝啊。”
“沒辦法呀,明天就是你的生理期,”沈星晨道,下一刻岔回之前的話題,“果然,好看的人都有相似的點,但醜的人千奇百怪。”
雲朵沒接話,沉默着放下勺子,雙手捧着玻璃碗。
溫熱穿透玻璃碗碗壁,滲透到手心,溫柔熨燙着,順着掌心紋路一路蔓延,無聲無息傳到大腦,忍不住發出一聲歎:啊,真暖和。
她垂着眼睑,舔着唇輕笑了聲,語調散漫又溫柔:“不是謝星洲像陸行雲,而是陸行雲像謝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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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洲從不把她的告白放心上,不是忽視,更不是逃避,就是單純不在意,面對她一直格外平靜。
直到有一天,她看着他的臉說:“我才發現,你長得好像……陸行雲陸神。”
男人向來平靜的表情直接裂開,雖然很快收斂,故作淡定站在那,但根本沒掩蓋住骨子裡的抗拒。
一臉不甚在意的淡然,那雙桃花眸中卻藏着煩悶的不愉。
雲朵終于找到了弱點,隻覺得,這男人明明不高興還要強忍的模樣好可愛。
她更喜歡了!
就想看他忍耐,看他不愉,看他原形畢露。
然後記住不同表情的他,而不是一張冷臉。
當時隻有十六七歲的她,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用這種愚蠢方式見到擁有更多表情的謝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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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朵雙手捧着玻璃碗,笑着對她眨了眨眼,濃密長睫忽閃,似撲閃的蝴蝶。
沈星晨被狠狠驚豔了把,想了想,還是問:“為什麼是陸行雲像謝星洲啊?”
雲朵理所當然:“因為他更老啊。”
沈星晨哽了下,卻無法反駁,沒再繼續這話題:“他真的是萬裡挑一的帥哥,店員肯定開心死了,每天上班都很有動力。”
雲朵捧着玻璃碗,屏住呼吸,一口氣喝完,小臉皺成包子。想到要連喝好幾天,表情頓時更難看。
沈星晨忽然擔心:“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他們店的店員機會好多啊。”
聽到這話,雲朵表情一頓,氣壓莫名下沉。
“你太忙,沒法經常找他,去也隻有買甜品一個借口,如果被周姐知道,這唯一也玩完。”
“那就不讓她知道,”雲朵眯了眯眼,“不能去店裡,我就天天叫外賣,指定他給我送。”
沈星晨第一反應,好辦法,突然想到:“額,朵朵姐,讓他推着輪椅天天往外跑,是不是太殘忍了……”
雲朵一愣。
提到謝星洲的腿,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良久,雲朵小聲道:“還是我去店裡找他吧。”
謝星洲一看就很高,腿也長,如果站起來,肯定更迷人,沈星晨遺憾,忍不住問:“他以前就這樣嗎?”
雲朵眼睫微顫,搖頭,聲音脆弱得快碎掉:“以前的他很健康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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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雲朵去雲上星洲。
這個點沒打烊,客人還不多,最适合偷情。
這回,沈星晨留在車上,雲朵一個人進店。下車時,心虛似的伸出腦袋看了兩圈,才邁着步子故作淡定往裡走。
她今晚穿了件深藍色牛仔衣,裡面一件純白針織衫,V領的,露出一大片雪白。戴了條項鍊,閃耀的鑽石墜子剛好抵着深溝。頭上壓着棒球帽。呈現跟之前幾次截然不同的風格。
腳下踩着一雙白色闆鞋。一米七二的她,如果蹬一雙高跟鞋,想不惹眼都難。
雲朵覺得自己為兩人的未來考慮了太多,老妖男必須感動得痛哭流涕,不然不合理。
正如她所料,這個點來,沒打樣、人不多。
店員聚在一塊聊天。見有客人,态度懶散,裝完甜品、收完錢,又回去聊天玩手機。看得出下班的心已經似箭。
雲朵随便點了個小蛋糕,坐到角落的餐桌。頭上棒球帽壓得很低,隻露出粉嫩的唇、小巧尖細的下巴。
這個位置一擡眼就能看見後台,簾子拉着,距離很遠,聽不見裡面的動靜。
雲朵随意掃了眼,一點不擔心。她現在是有兩天假的人,可以等到他下班。
剛這樣想,身後響起低沉熟悉的聲音:“拿了就回去。”
雲朵眨眼,回頭,看向聲源。
正是原以為在後台的謝星洲。
身後還有一抹豔麗的大紅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