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同樣的景色。
這回謝予安不飄了,老老實實地給樹澆完水,然後像條鹹魚一樣,躺在樹底下,想着:要是有點陽光、有蠻蠻做的滿漢全席就完美了。
才躺半個小時,謝予安就躺不下去了,沒有手機玩,現在自己又是靈魂狀态,根本睡不着。
“還是起來修煉吧。”
他剛才就和巨樹單方面談了一次,讓巨樹放他回去修煉,但巨樹這回沒有反應,上回應該是時間長了才放他回去的。
謝予安輕松地打幾次廣播體操,才反應過來,這裡連生氣都沒有,哪裡來的靈氣?而且廣播體操是煉體的,他現在是靈魂狀态,練了有屁用。
看着幽幽的月光,謝予安覺得此刻特别适合練女醜的《滅燈》。
幽冷的月光變得溫暖,就像那輪小月亮變成了小太陽,謝予安覺得越修煉,整個身體就越舒服。
“嘻嘻嘻……”
原本寂靜的地方,突然響起一陣詭異的笑聲。
伴随着笑聲的是一陣陣陰森的風,吹動那些濃霧,就像一隻隻厲鬼一樣,向謝予安撲來,巨樹的枝丫也被吹得嘩嘩作響。
那笑聲持續了一會兒,看謝予安不為所動,便換了一種更詭異的聲調。
謝予安:“……咱能消停會兒嗎,笑得我整個人都快不對勁兒了。”
“你不害怕嗎?”笑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略帶沙啞,像是長時間沒說過話的少女音。
“我給你講一個笑話,有一個人單身時間特别久,有一天有隻女鬼準備來害他,你猜怎麼着?”
“快說快說,最後怎麼着了?”那個聲音忙追問道。
謝予安壓低聲音說:“女鬼被他啪啪啪了。”
這是他在網上看的一個段子,那個單身的人還能見着其他人,隻是沒有對象而已,可自己呢,一個人在這個鬼地方,别說人,就連生命力最頑強的小強都見不着一隻。
現在别說隻是詭異的笑聲,就算出現一窮兇極惡的怪物也沒關系,至少除了他,這裡還有其他物種存在。
“哈哈哈哈……對了,單身是指一個人嗎?啪啪啪是什麼意思?”那聲音問道。
謝予安:“……”
這聲音也太給面子了叭,啥都不知道,就哈哈哈?
“你能給我再講一個嗎?”
聲音再次響起,從月亮裡走來一個少女。
少女一身黑袍,銀白的頭發和皮膚在月光下發着光,她背後背了一把彎彎的鐮刀。
“行啊,這笑話特别短,聽好啊。”謝予安深吸一口氣,說:“我以前以為女醜的大蟹,一隻蟹鉗能吃一年。”
“哈哈哈……”那少女又笑起來,這回她聽懂了,笑得腰都直不起來,最後坐到謝予安旁邊,自我介紹道:“我是十三月,望舒。”
謝予安驚訝地問:“十,十三月?你和常羲是什麼關系?”
“是我娘,你還沒說你的名字呢。”望舒答道。
“我叫謝予安。我怎麼沒聽說過常羲生過十三月,而且望舒不是載月亮的車嗎……抱歉。”看到望舒不悅的臉,謝予安識趣地閉上了嘴。
醒了可以去問竹遇和嘤嘤怪,嘻嘻。
“對了,你是人類,你想修煉成鬼嗎?”望舒突然發問。
看着她淺色的眸子,謝予安認真地答道:“不,我并不想修煉成鬼,我隻想修煉成一隻鹹魚。”
望舒點點頭,說:“雖然不知道鹹魚是什麼魚,但是如果你不想成鬼的話,就别練《滅燈》了,你現在是靈魂狀态,修煉《滅燈》時間一長,就回不到肉身了。”
怪不得他覺得月光溫暖呢,原來是《滅燈》的錯,練不得,練不得。
“不過,我可以幫你改一下,讓你可以在這裡修煉。”望舒天真無邪地說。
謝予安疑惑地問:“不會成鬼?回得去?”
望舒在地上寫寫畫畫,改着《滅燈》說:“放心吧,不死樹還等着你提供營養呢。”
“不死樹?這顆枯萎的巨樹是不死樹?”
謝予安站起來繞着巨樹飄了一圈,累的氣喘籲籲,确定不死樹已經完全枯萎,不死樹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不死樹并不是不會死,他也會枯萎,但隻要符合他要求的人提供能量,就算隻剩下一小截根須也能重新複活。”看到謝予安嫌棄的嘴臉,望舒抽時間為不死樹辯解。
謝予安問:“于是我就是那個符合要求的幸運兒?我是不是隻有救活它,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對哒。”望舒站起身來,準備将修改過的心法教給謝予安。
謝予安這下松了口氣,隻要救活這課樹,他就能回現世接着當鹹魚。
望舒改完,就将心法名改成《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