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肯定會去道歉的,你就别盯着我了。”
“去跟你姐說,我收了她的好處,自然要看着你把事情做完。”
“好處?你收了她什麼好處?鐘子昱,你竟然賣我,我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了嗎?”
“難道你去幫我把補測的消息壓下來?”
聞言,蔣南行的氣焰立刻被澆滅,滿臉不情願又不得不低下頭。
“行了行了知道了,不就是道個歉嗎,我一個男子漢,能怕這玩意兒?”
“你都跟了林之遙一路了,再跟下去怕時會被當成跟蹤狂。”
“不過,林之遙為什麼要來這裡,這裡不是一直都在傳鬧鬼嗎?”
“你怕鬼?”
“當......當然沒有,我現在就去道歉!”
“等等,後面好像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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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遙漫步在湖邊,湖水結了厚厚的一層冰,掩蓋在白雪之下,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隻有路燈下隐約能看到一排小小的腳印。不過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新的雪花填滿。
有人說這湖下埋藏着好幾具屍骨,有因為失戀跳湖的,有因為考試不及格跳湖的,還有被導師逼瘋跳湖的......總之,這邊的夜裡經常能聽見莫名奇妙的聲音,大家都說那是因為湖底的人死後化作了怨魂,在這裡興風作浪。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學校才舍棄了這裡,雖說一直說要整改,可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動靜。偶爾有些膽子大的學生來這裡一探究竟,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随着學生們換了一波又一波,漸漸的,這裡就被大家遺忘了。
林之遙并不信鬼神之說,如果死後真的有怨魂,他們村子上百口人,為什麼他一個怨魂都沒遇見過。
他來這邊隻是圖個清淨罷了,一整個下午,他都在想着秦墨寒的事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如果真如蔣風竹所說,秦墨寒離家出走的那段時間應該是和他在一起,可他為何會來到自己的家鄉,且不說他們那個小地方條件艱苦,就算是交通也很不便利,怎麼看都不像是離家出走會選擇的地方。
而且秦墨寒回家之後,他們的村子就被吸血鬼屠殺了,不遠處的獵人軍隊卻袖手旁觀。從前他不知道秦墨寒的真實身份,便也沒多想,如今知道了,他根本就不敢深想。
秦墨寒當真毫不知情嗎?
蔣風竹所說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還有最令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一隻吸血鬼?
“沙沙沙——”
或許是因為想事情時過于專注,等到那腳步聲逼近時,林之遙才注意到身後的人。
“鄭苛?”
“行啊,膽兒肥了啊,我的名字你都趕叫?那就說說吧,上次的賬怎麼算?”
“什......什麼賬?”
“别他媽跟我裝傻充楞,老子被院長劈頭蓋臉數落了一通,你可倒好,找了個相好的一句話就把你保出來了!”
“所以呢,你究竟想做什麼?”
“呵,你讓老子打一頓,等老子氣兒消了,說不定就放過你了。”
“你......你這是違紀!”
“哈哈哈哈哈,林之遙,血片交易也是違紀的啊,你看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站在這裡嗎?不過你這次可就沒這麼幸運了,我還正想着怎麼把你引出來,沒想到你自己就給自己找好墓地了。”
紅發男子一步步逼近,他身後的人慢慢把這裡圍成了一個圈,林之遙無處可逃。
以一敵多他沒有勝算,除非他調用吸血鬼的能力,可那樣他的身份會暴露!
他又不能真的把人殺死,況且,他根本就沒想過殺人......
還沒等他做出決定,鄭苛就已經走了過來,他面目猙獰,看着林之遙的眼神中又帶着幾分戲谑,他接過一旁遞來的木棍,一下又一下地敲擊着手心。
“你們幾個,把他按住,這次可别讓人跑了。”
“本來是想拿鐵棍的,但我怕自己一下子沒收住力,把你打死可就不好玩了。”
林之遙被人按住肩膀,他的雙手也被背在身後束縛住,身體被迫向前傾。
那根木棍挑起了他的下巴,林之遙被迫擡頭,對上了那毒蛇般陰冷的眼睛。
“别想着這次能有誰來救你,我早就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麼奇特之處,竟然讓那個姓秦的都為你說話。”
木棍用力劃過他的臉頰,林之遙能清晰地感覺到木刺在臉上留下的刮痕,很快那刺痛感便從臉部移到了他的喉結,最後移到了他的鎖骨。
眼看着那木棍就要伸進他的衣服裡,林之遙瞪大了眼睛,連忙後退,卻被身後的人牢牢桎梏住,被推着向前一步,撞上了那根木棍。
“唔。”他吃痛一聲,突如其來的刺痛感讓他鼻尖泛酸,他遏制住不聽話的眼淚,擡起頭質問道:
“你......你要打便打,何必這般折辱!”
“折辱?你管這叫折辱?好啊,那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折辱人的。”
“來人,把他衣服扒下來。”
“扒哪件?”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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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巨石後。
“完了完了完了,鄭苛這人啥事都做得出來,林之遙什麼時候和他結的仇啊?咱們......咱們這不得去救人啊!”
“怎麼,你是想上去一打十?還是想讓蔣家和鄭家徹底決裂?”
“那你說咋辦嘛,我爸要是知道我遇見這種事臨陣脫逃,還不得天天罵我,何況遭難的還是他最欣賞的林之遙。”
“放心,該來的人總會來,你給我沉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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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遙被人按倒在雪地裡,白色的羽絨服和白茫茫的雪融為一體。
怎麼辦,要動用那個力量嗎?
可是鄭苛在錄像。
他做好亡命天涯的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