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門向外大開着,窗外的微風輕輕吹動着藍色的窗簾,可教室天花闆上懸挂着的那一抹純白倩影,竟是那般的叫人無法轉移視線。
工藤新一第一個沖進現場。
“有人報警了嗎?”第二個到達的現場的神崎環顧了一圈教室内的景象,正準備拿出手機報警。
“在發現這個現場的第一時間我就報警了。”
比起剛才,田中賢現在的狀态似乎稍稍鎮定了些:“我是先報的警再來通知的你們。”
畢竟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推理社的成員,自然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比起自己在現場不切實際地推理,還是盡快報警尋求專業的幫助才行。
“小沙織——”
神木玲子驚恐地看向那個被吊在天花闆的身影,有些站不穩。她悲傷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可能的吧,小沙織怎麼可能會想不開。”
這些年她見過的大體老師或是一些送往實驗室裡的屍體不在少數,但當死亡事件真正發生在自己身邊時,一時間還是令人難以接受。尤其是眼前的死者還是前幾天剛剛見過面的朋友。
“沙織怎麼樣了——”随後趕到的吉川翔很是緊張,卻在見到那抹懸挂的身影後如遭雷擊,身形不穩地跌坐在地上,“不,這不可能!”
他滿臉悲痛欲絕。
随後趕到現場的青菜市子和高橋健次郎也是差不多的反應。
此時,工藤新一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内初步勘測完現場。大概是積累了最近協助警方直擊犯罪現場的經驗,他在觀察的同時,也盡力遵循着不破壞現場的原則。
大開的窗子,飄飛的窗簾,晃動的繩索,寫有“本教室已被借用”字樣的黑闆,以及屍體身旁那張歪斜的桌子。
看起來,他的确發現了一些有用的線索,雖然這些線索的作用與屬性暫時還并不明朗。
“沒記錯的話,剛剛我們從活動室跑過來的時間大概是十五分鐘。雖然這棟教學樓就在學生活動中心的附近,但因為有綠化帶的遮擋隻能走最外面的道路,繞了整整一大圈。”工藤新一看了看自己手表上的時間,“我們一路跑過來,似乎都沒見到什麼學生。”
“因為今天是休假日,這棟教學樓沒有人上課。不過偶爾會有學生會來這裡自習,如果這裡沒有被班級或是社團借用的話。”青菜市子接話道。
一旁的田中賢也開口:“其實從上周開始,這棟教學樓頂層的舊教室在裝修,電鑽什麼的聲音很吵。所以除非平時上課,很多喜歡安靜的學生都不會選擇來這裡自習。很多專業課的授課老師也改成線上網課的形式。”
“确實哦。好像是說這棟教學樓的教室都要升級成最新款的多媒體教室,是個大工程呢。因為隻是換下軟裝而已,所以并沒有封樓。”青菜市子對這件事有點印象,但畢竟她的專業課教室不在這棟教學樓,所以不常來。
工藤新一又擡頭看向伊藤沙織的屍體,或許是因為窒息而亡,顯得她的面容有些猙獰。一根粗粗的長繩套在她的脖子上,另一端則系在天花闆上的一個突起上。
那個突起,看起來像是老舊的投影儀拆了一半才留下的。雖然其貌不揚,但它的确固定得很牢固。再加上死者伊藤沙織本就身形瘦弱,這個小小的突起才能夠承受一個成人的體重。
“這是什麼?”
眼尖的工藤新一注意到擺放在講台上的那個白色的信封,上面還寫有“吉川翔親啟”的字樣。信封的邊上還擺着屬于伊藤沙織的手機。
“難道這就是沙織的遺書?”青菜市子發出驚呼。
青菜市子喃喃:“所以,伊藤同學她真的是自己......”
“不對!”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的神木玲子忽然打斷了青菜市子的話,“她不是自殺。”
“上吊死亡與被勒死的屍體是有明顯區别的。如果她是用這根繩子上吊而死,那麼勒痕應該從這裡,”神木玲子伸手比劃着自己的頸部與耳部,“到這裡。”
“但是你們看!她的脖子上勒痕的位置明顯不對。”她神情嚴肅。
衆人順着她的視線齊齊向伊藤沙織的脖頸處望去——果然,即便伊藤沙織的屍體還懸挂在繩子上,但是正如神木玲子所說,她脖子上的勒痕卻明顯不符合套在他繩子的位置。那道勒痕幾乎橫向環繞了頸部一周。
她是被人從背後勒死的!
所以這絕對不是一起簡單的自殺事件!
得出這一驚人事實,和伊藤沙織熟識的幾人都顯露出驚訝的表情,尤其是吉川翔,他的情緒忽然變得很激動,看起來憤怒極了:“你是說......沙織是被人謀殺的!是誰!究竟是誰殺害了她!”
“田中!是不是你!今天隻有你和沙織沒來參加社團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