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矢野手指一滑,就猝不及防從神崎的相冊裡翻到一隻可愛的三花。照片上的貓咪正蹲坐在路邊,半眯着眼睛,優雅地舔着爪子。
矢野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神崎。
“你家的?”
“路邊遇到的小流浪,”神崎伸手“好心”地幫他将相冊劃回了案發現場的照片,“不過最近确實有在計劃‘綁’它回家。”
矢野:......
有的人正在摸魚,而工藤新一正在思考。
首先要确定的是,這兩起案件一定是謀殺事件。
最開始,他也有考慮過第一起案件是意外事件的可能性。但是這一猜想,當他在現場仔細觀察過輪椅後便被pass了。
現場位于屍體旁邊的輪椅處于刹車狀态。這就能夠說明,當時的情景并非是死者低着頭推着輪椅路過這裡時,意外撞到書櫃,從而被掉落的鐵制雕像砸中身亡。
那麼,假如當時的情景是死者主動将輪椅刹車,想要伸手去夠放置在書櫃上的鐵制雕像,但雕像不慎掉落造成了意外。那麼死者的緻命傷肯定不會出現在後腦勺處。
當自己上方有重物墜落時,作為一名上肢健全的正常人的第一反應,應該是伸手遮擋保護自己的頭部。
随着年齡的增長,尤其是像香取響子這個年紀的老年人,骨骼硬度遠不如年輕人。若是被高處墜落的有棱有角的雕像砸中,手部就一定會留下某種程度的傷口甚至更嚴重的骨折。
但工藤新一檢查過現場的屍體,死者隻有後腦勺處唯一一道緻命傷。
假如死者是自殺......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暫且不提死者特意布置密室“自殺”的理由。一位腿腳不便的老年人,想要讓自己被一個笨重的雕像砸中後腦勺死去,必須借助某些“機關”。但工藤新一同樣觀察過現場,從各個方面來說,都沒有能夠制造“死亡機關”的條件。
那麼,這必然是一起謀殺案件。
死者的頭面部向下倒在地上,且頭部附近有大量血迹,屍體并沒有被移動的痕迹,這裡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但是窗戶和房間門都是從内鎖死的,屋子裡也沒有其他通道。唯二能夠使用的鑰匙,其中一把始終被放在前台的備用鑰匙盒,另一把則被死者握在手中。
想要揭露全部的真相,勢必要解開兇手制造這間密室的手法。
至于第二起案件,香取美智子以同樣的死法,死在了依舊處于“密室狀态”的老宅。
盡管當他們發現案發現場的時候,大門是向外大開着的,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密室”。
但工藤新一清楚地記得,當他們勘察完現場後,是矢野親自用那把備用鑰匙将大門鎖好。除了死者手中的那把鑰匙外,唯一能夠使用的鑰匙就隻在矢野手中。所以從那時起,那間屋子也是一間密室。
除此之外,本案最大的難點應該是作案時間。當時,他們離開老宅的時間大概是十點四十五分,直到再次回到老宅發現第二位死者的時間大概是十一點半。
就在勝村雄揪着牆面上的神秘字迹不放的時候,他也有檢查過香取美智子的死亡時間,死亡時間同樣不超過一個小時。所以她應該在香取響子死亡後不久,也遇害了。
她後腦勺處的緻命傷與她躺在地上的姿态,就足以說明,她的死因肯定不是自殺,也不是意外事件。
回想着剛剛每一個人闡述的時間線與不在場證明,工藤新一皺緊眉頭,将右手食指或拇指抵在嘴唇上,或用手輕輕摩挲下巴,同時在原地來回踱步。
以及,那詭異出現在案發現場牆面上的棕色字迹,那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如勝村雄所說,那是死者臨時前留下的“死亡訊息”?那棕色的液體,又究竟是什麼物質?
可惡啊……這種強烈的違和感!有種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卻又蒙上了一層假面,叫人怎麼也看不真切。
......假面?想到這裡,工藤新一忽然眼前一亮。他立刻停下腳步,轉身向神崎開口:“神崎先生,可以将您的手機相冊借我看一下嗎?”
神崎當然沒有理由拒絕他。
“啊……原來如此!這樣的話,‘密室’的疑問都能得到解決了!我已經知道案件的真相了!”翻閱完相冊上所有的現場照片後,工藤新一忽然攥緊了手機,難掩臉上興奮的表情。
此時此刻,那層蒙在這兩起案件上的“假面”已經被他徹底撕碎!接下來,就該是激動人心的,揭露真相的時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