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晚也沒想過将這件事和好友分享。
不是因為不過信任。
而是暗戀本身就像是一個人獨自走一條又甜又酸的路。
過程裡的心酸甜蜜,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
關月的消息還在繼續。
【不過賀厭也挺慘的。】
本想結束這個關于賀厭和他女朋友的話題,卻還是會因為一句他好慘停下目光和注意力。
言晚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稀松平常。
【他怎麼了?】
關月話匣子打開。
【聽沈琦偶然聊天提到幾句,說他爸媽兩地分居,他快一年多沒見過他爸了。】
言晚看到這話瞬間愣住了,滿腦子的疑惑浮現。
一年多沒見到他爸?
不對吧,明明那天遇見他媽媽還說晚上要給他爸煲湯,兩個人的感情很好啊。
是不是什麼地方弄錯了?
試探着敲下幾個字。
【你确定嗎?沈琦是不是誤會了。】
【不知道,可能吧,不過跟我沒關系,明天返校就要月考了,好煩啊!】
關月的話題總是轉得非常猝不及防。
言晚也不好再繼續原來的話題,她壓下心中疑惑,回了一句。
【沒事,你明天早點來,我幫你快速畫下重點。】
【好!最愛杳寶了!】
第二天一大早,言晚就去了學校。
雖說她休學的一年裡一刻鐘都沒有放棄學習,但畢竟時隔一年都沒有通過考試檢測過自己的成績。
她内心還是有點忐忑的。
沒過多久,關月就打着哈欠也進了教室。
“早啊,杳寶,你真的精力太旺盛了,昨晚你不是學到十二點嗎?怎麼還能起這麼早?”
言晚笑了笑催她,“快坐下吧,還有一個小時,還來得及給你劃重點。”
關月點點頭,兩人埋着頭臨時抱佛腳。
半個小時後,身後傳來椅子拖動的聲音,言晚的講解可以預見地卡殼。
關月皺了皺眉,“怎麼了?”
言晚搖搖頭,“沒什麼。”
身後的人應該已經落座,言晚能感覺到對方的長腿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椅子。
隻是一個随意的動作,言晚都會為此分心。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言晚繼續講解重點,卻發現那條長腿再一次碰到了自己的椅子。
奇怪,賀厭今天怎麼回事?
難道是故意的?
剛想回頭去問,又想起關月的信息。
他又戀愛了,對象是隔壁職中的徐依然。
徐依然很會跳舞,長得又漂亮,言晚也聽說過她。
想到這兒,言晚又埋下頭。
這時,椅子下方第三次傳來動靜。
言晚終于确定。
賀厭是故意的。
突然有些氣憤。
賀厭這人還真是白長了一副好皮囊,但渣得是明明白白的。
自己有女朋友還招惹别人?不知道要和别的女生保持距離嗎?
而且還是她這種本來就暗戀他的。
那天青龍山上,她用得着他扶嗎?
還我是誰,再謝一遍。
不知道自己這樣會讓别人胡思亂想啊!
思緒漸漸開始不受控制,言晚覺得自己像個不斷被怒氣沖滿的氣球,氣球達到臨界點,她少見的情緒外洩。
猛然回頭,言晚語調拔高,“做什麼?腿太長就去截肢!”
賀厭本來是有些氣的,明明兩個人也算是朋友了吧,青龍山一見,他媽态度算不上好,他特地搞了個野炊想着把人約出來,好好表達一下自己的歉意,沒想到人直接沒來。
原本興師問罪的話被面前一慣好脾氣的姑娘吼得戛然而止,賀厭覺得自己見鬼得有一種妻管嚴的感覺。
不然他此刻怎麼氣勢都矮了幾分?
“沒……沒什麼。”
“我就是問問,野炊那天你怎麼沒來。”
言晚後知後覺也被自己剛剛的情緒吓到,她聲調軟下來,面上開始發燙。
“我……我有事。”
“什麼事?”
糾結半天,言晚憋出兩個字。
“學習。”
賀厭一時語塞,沒話找話。
“學習,學習挺好的。”
“嗯,我繼續學習了。”
言晚轉回頭,關月立刻湊到她耳邊,一副吃驚的模樣。
“杳寶,原來你這麼兇啊?我的天,賀厭都怕你!”
這話把言晚說的更加羞憤,急忙轉移話題。
“你趕緊背書,不想好好考試了?”
腦袋像個漿糊,言晚甚至沒有精力分析,賀厭怎麼會來問自己去不去野炊。
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再次響起,明顯是沈琦的聲音。
“厭哥,剛在學校外碰到徐依然了,她叫我帶話告訴你,中午她來找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