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關月聲音一起落下的還有言晚手中的黑色簽字筆。
賀厭……去警局了?
他……怎麼了?
一股沒來由的心慌。
偏偏知情者一副故作高深的樣子,說話不緩不急。
關月伸手拽了拽他的校服衣領,急道:“你别賣關子啊宋歌洋,你快說,怎麼回事啊!”
宋歌洋眼見吊足胃口這才和盤托出。
“我跟你們說,你們别說出去!我是早上去馬穎辦公室正好聽到她在和張主任說到這件事。”
“哎呀知道了,你快說,急死人了!”
“就賀厭那個職中的女朋友徐依然你知道嗎?”
“怎麼了?”
“她之前多次翻進我們學校找賀厭,是因為我們學校有人倒賣賀厭的課表行蹤。”
關月撇撇嘴,“那也不新鮮啊,表白牆上不是一堆?跟這事兒什麼關系?”
宋歌洋一臉你不懂的模樣,“他們還倒賣賀厭的家庭信息和家庭住址!”
“我靠!”關月驚呼,“那然後呢?”
“然後你知道賀厭家什麼背景嗎?聽說半個京市都得聽他家的,那賀厭堂堂太子爺能忍這種事?他直接拿了證據把徐依然還有倒賣信息的送警局去了!”
“我靠我靠我靠!真的假的!”關月震驚的合不攏嘴,“他這麼狠啊!徐依然不是他公開承認的女朋友嗎?”
随着李歌洋一句一句,言晚的心也七上八下的。
“什麼女朋友啊,我聽說啊……”李歌洋話說到一半煞有其事地四周看了一眼,确認沒人看過來這才繼續壓低聲音說道:“賀厭跟她談戀愛就是為了套她話,拿到付款買賣的記錄,那女的連賀厭邊都沒沾過。”
說到這兒他感歎一句,語氣裡有幾分酸,“所以啊,你們這群小姑娘,别光看人臉長的帥,這心思,深着呢,真是狠。”
言晚忍不住反駁一句,“可是這事兒本來賀厭就是受害者啊,他維護自己的權益有什麼錯?”
大概是言晚一向是個沉默的姑娘,乍然開口插進這種八卦令人有些意外,宋歌洋挑眉回頭看了一眼說:“确實也沒錯,我聽小道消息說之前徐依然都沖去賀厭家了,被賀厭家保姆轟出來了,這應該算是私闖民宅加騷擾了吧!”
言晚自知失言,吞了吞口水,重新埋頭做試卷。
關月似乎還沉浸在八卦裡,和宋歌洋聊個不停。
“我之前還以為賀厭這次是正經和徐依然談戀愛了呢。”
宋歌洋白了她一眼,“賀厭那樣的,要找什麼女朋友沒有,而且徐依然真的是職中做派,你們以後看到這種人離遠點。”
“怎麼?”
“她早就有案底的,表面什麼會跳舞的女神,咱們學校凡是和賀厭沾邊的姑娘,哪怕是多說了一句話,都被她找人收拾過。”
“職中又不是每個人都這樣,就那幾顆老鼠屎,他們不會覺得自己這樣很帥吧?”
“誰知道呢!”
宋歌洋的話還在繼續,言晚忽然就想起,那天去而複返的賀厭。
那天拖完地後,他好像是等到關月回來和她見面後才離開教室。
他難道是在擔心徐依然回來找自己麻煩?
雖然這種可能性極低,但言晚還是因為有萬分之一的這種可能性感覺到内心狂跳。
一個上午,後座都是空置的。
有關于賀厭和徐依然的傳聞在隐秘處隐隐發酵。
學校裡的人各說紛雲。
但是可以預見的,賀厭這樣的天之驕子,衆人對他的審判隻會更加有失偏頗。
雖然很多人都說徐依然是罪有應得,仗着在職中有一群不良少年幫忙,經常校園霸淩一中和職中的女生。
現在她算是踢到鐵闆了。
但更大一部分的人,仗着語言傷人于無形,在對賀厭的高度嫉妒之下引申出無數的惡語相向。
他們說賀厭心機深重,為人狠毒,說徐依然不過是喜歡他,但罪不至此。
還說他一個花花浪子,早就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了,何必小題大做。
更有所謂“正義人士”在表白牆匿名發帖,大肆抹黑賀厭。
一時之間,輿論發酵到狂熱。
中午吃完飯,言晚找了個理由,走到了行知樓後面的隐秘處。
還是那片桂花盛開的地方,她鼓起勇氣從班級群裡加了一個人的微信号。
申請好友的消息發過去,對方沒有立刻回應。
等待的時間漫長又焦灼,言晚的内心像盛着一汪即将翻浪的海。
甚至為了轉移自己焦慮的情緒,她開始數地上零落的桂花花瓣。
大概是數到第一千三的時候,手機叮咚一聲。
對面率先發來消息。
“?”
“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