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妙清一把塞入她懷中,容不得她拒絕:“使的得使的得,您不拿就是看不上我......”她把張婆剛剛對自己說的話又還給了張婆,“況且養鵝費糧食,還是吃了的好,您就當我個忙好了......”
好說歹說一頓說,張婆總算是肯拿住了大鵝,但還是心疼的不行,心疼蕊絲把這麼大隻鵝給了自己,連連歎氣。
冷妙清總算把大鵝送了出去,又摸了摸旁邊轉溜着大眼睛,安靜不言的瓜兒:“瓜兒最近怎麼樣,可還做噩夢嘛?”
說到瓜兒,張婆又皺起了眉毛:“他膽子小,最近總半夜吓醒,還說能看見土匪,我安慰了他好久都沒用......”
冷妙清彎下腰,又摸了摸他圓滾滾的頭:“别怕哈,都有太微門的弟子守着呢,土匪進不來的。”
她從懷裡摸出個糖,遞給瓜兒:“吃個糖,晚上不做噩夢。”
瓜兒接過糖,總算是露出了個笑容,笑容羞澀又怯生生的。
冷妙清便也笑了。
和張婆又聊了會兒,聊了會兒田裡的莊稼、幹涸的河流、不斷的災害,二人歎了會兒氣,張婆要回家做午飯了,冷妙清這才把她送了出去。
一時間院子裡又空了下來,冷妙清踱了會兒步,準備回屋繼續剛剛被打斷的回籠覺。
即使日照正午了,離醒來過了很久了,冷妙清依舊覺得這是回籠覺。
她轉身走回屋子,剛走到房門口,提起步子半個腳準備踏進去,後面又傳來一陣呼喚聲。
“妙清,妙清~”
是高昂的男聲,隐藏着按耐不住的興奮與高昂。
冷妙清歎口氣,今天這回籠覺,她怕是睡不上了。
她提起的腳尖在地上一點,人又像個圓規似的轉了回去,站在院門口的是一臉興奮的李縣長。
看到她轉過身來,李縣長激動的揮了揮好幾下手。
冷妙清又走過去把院門開開,将李縣長迎了進來。
“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她一邊說一邊将李縣長帶到桌子邊坐下,自己也順勢坐在了旁邊。
李縣長似乎走的有些熱,揮着手給自己扇了扇風,臉上笑眯眯的,待看到冷妙清坐着不動後,又問到:“今天刮東南風,是東南風把我吹來了。怎麼,這麼不想看見我,連碗水都不倒給我喝?”
冷妙清啧了一聲,又起身去給他倒茶:“無事不登三寶殿,您來找我肯定沒好事。若隻是人來,我肯定歡迎的,若你帶着事來,那我肯定不耐煩。”
她毫不客氣的調侃着,李縣長也并不惱。
李縣長接過她倒的水,咕噜咕噜就喝了起來,似乎渴極了:“真聰明,不愧是修仙人士,腦瓜子就是好使。”
說着,他又從袖子裡掏出個餅子,便就着水便吃了起來。
冷妙清挑起眉頭,嚯了一聲:“您上人家做客,不僅帶着事兒,還自帶幹糧啊!”
李縣長又是一笑,卻沒什不好意思:“時間來不及嘛,隻能先這樣了。”
冷妙清又給他添了些茶水:“有什麼事,您說吧,我聽着呢。”
李縣長咽下口中的餅子,激動的和她講:“你的那個瘋狗教學啊,十分有效,以前一月得死七八個人,這個月僅僅隻有一人,還隻是受了傷,并未丢了命。我想了想,你能不能再去别的村講一講,張婆年紀大了,精力跟不上,也說不清楚,所以還得你來上。”
“也就四五個村子,講一下很快的,而且你也并未出手動那些土匪,也不算違背了你們修士的規定。怎麼樣,你可願意?”
說完,他就期待的看着冷妙清。
冷妙清挑了挑眉,沒什麼表情,也沒拒絕:“可以啊,什麼時候。”
李縣長把最後一口餅子咽了下去,又咕咚咕咚喝了兩口水,然後放下碗,笑眯眯的說到:“就現在。”
“就現在?”冷妙清總算有了點反應,驚訝的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着急。
“早一點學到,村裡人早一點少些危險嘛。”說着,他就笑着拉着還十分吃驚的冷妙清往外走,“辛苦您了,冷仙長。而且我知道的,您整天裡沒事幹的,除了睡覺就是睡覺,閑得很......”
冷妙清被拖着往外走,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身邊的人:“您怎麼這樣呢,您求人辦事就算了,還诋毀我侮辱我,這是什麼道理......”
李縣長笑眯眯的打斷她的唠叨:“勞煩您勞煩您,您辛苦了,冷仙長,小心腳底的石子兒,冷仙長,咱們先去隔壁村,冷仙長。”
冷妙清見他大太陽底下仍喘着隆重寬大的官服,帶着官帽,又不禁問到:“這麼熱的天,你帶着官帽,不難受嗎?”
李縣長仍舊臉上笑嘻嘻的,還多出了一些自豪:“官服加身,才會多些責任心嘛,也好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浮躁,為民效力......往右轉,冷大仙人,走小路近些......”
太陽當空,二人絮絮叨叨的往旁邊的村子馬不停蹄的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