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怎麼還不出來?”
“怎麼回事,都超半個小時了”
……
一衆服侍賓客的侍從面上笑容不改,被人叫住詢問,隻禮貌道,
“請耐心在等一下,謝謝”
客人能說什麼,那就等呗。
等到屁股都坐不住了,連着别墅大門的紅毯盡頭終于出現了新人的影子。
這次和慣常的西式婚禮不同,兩個新人都是從一個方向走過來的,都和男的結婚了,在場人也不會去管這些虛的,都探着脖子,想看看是哪位美人能攀上蔺家這盆高枝。
兩個人穿的一白一黑,情侶款的定制西裝,高挑的那個清俊文雅、斯文俊秀,不少人都認識——是蔺泊寒,另外一個……從踏上紅毯的那一刻就一直低着頭,
西服在腰線處收緊,兩條長腿修長勻稱,似乎很黏蔺泊寒,手指一直抓着蔺泊寒的衣服,就這麼點功夫都能看出來他一直微偏頭對蔺泊寒說些什麼,親昵至極。
為愛折腰的蔺總看上去心情很好,握着旁邊人的手,憐聲細語、卿卿我我。
讓一衆見慣了工作時不近人情的蔺總内心受到了小小的震撼,在内心直呼卧槽,這是真愛啊!
“哥……哥嗚……求你”
“我不要……”
時逾一開始掙紮,蔺泊寒攔在他腰間的手便使力威脅似的一掐,倒沒用多少力,
威脅的聲音貼着時逾耳廓飄過去,“逾逾,不乖的人會受到懲罰,你是嗎”
時逾似乎是想到什麼咬着唇不敢再動了,隻含着淚花狠狠瞪了蔺泊寒一眼,蔺泊寒輕笑了一聲,
“逾逾真好看”
時逾:“……”
從時逾出現的那一刻,江妄就坐不住直接站了起來,這會都關注新人去了倒沒幾個顧得上看他,
時逾想收回手卻被蔺泊寒死死握住,明明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抗拒,卻隻能被帶着往前,
一想到時逾内心的崩潰和無能為力,心髒就被狠狠刺痛,江妄的眼裡充斥着怒火,插兜踢了旁邊人的椅子一下,
他低頭看向季輕風,“你他媽就這麼杵着,等着他們入洞房?”
季輕風今天穿了一身白黑交疊的西裝,領帶處皺褶一閃而過,他聲音淡淡,“你閉嘴”,垂眼看着不遠處的兩人,自然垂落緊握的雙手上青筋微凸。
從遠處看兩人姿态親昵至極,稱得上好一對壁人,離到近處,有心人再看就琢磨出了不太對。
被摟的少年垂着腦袋,烏發濃黑覆在白皙耳側,年級看上去似乎挺小,側影單薄,細看之下似乎還有些發抖?
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自願啊?難道是蔺總對着小孩強取豪奪使霸王硬上弓那一套了?
這……蔺總這樣式的人物不可能吧!
然而下一秒他兩就被狠狠打臉了。
隻見少年身後高大俊美的男人覆耳低聲,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少年不敢置信的擡頭瞬間,面色慘白,眼圈通紅。
吃瓜的衆人頓時面如菜色,卻都難掩驚詫:這、這不是蔺家那個找回來的小孩嗎?這不是……兩兄弟嗎?
蔺泊寒和他弟弟結婚?
雖然見識過不少豪門密辛,但膽敢把這件事扯到明面上來的還這麼大張旗鼓辦宴會的,蔺泊寒的着一手騷操作還是讓不少人直呼我操。
看的人直擦眼鏡。
*
神父将誓詞說完,合上聖經,用這蹩腳的中文對兩人相繼問出是否願意結成伴侶,
蔺泊寒嘴角上彎,“我願意”
臨到時逾時,台下的聲音都不自覺小了很多,隻見他一直低着頭,肩膀細抽細抽的,完全是一個被人逼迫不得已的形象。
不少人都覺得這樣欺負一個小孩不太好,有些人不忍在看,有些人卻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等着看好戲。
見時逾一直沒說話,神父又輕聲問了一遍。
這一遍倒是說話了,
一旁的蔺泊寒替他說的,他攔着時逾腰身另一隻還緊緊握着少年的手,親昵磨蹭,淡淡道,
“他願意,不用問了,直接到下一個環節吧”
時逾:“……”
神父:“……”
台下人:“……”
江妄&季輕風:畜生!
神父似乎也是見慣了大場面,撐了撐眼鏡,面無表情繼續道,“請新郎親吻自己的新……baby”
蔺泊寒和時逾面對面而立,對方一切細小的表情現在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拇指輕輕擦過時逾薄紅的眼皮,
“怎麼又哭了”
離兩人最近的神父目視前方,神情嚴肅,一副什麼都沒聽到的表情。
似乎知道一切都挽回不了了,時逾肩膀顫動哭的更可憐了,他哭的無聲,隻對自己下狠勁,下唇瓣上被咬的濃紅泛白。
“乖,别哭了”
說完,蔺泊寒低頭捧着他臉就要親上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