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舒兒那是心善手軟,我沒她那副慈悲心腸,你的匕首丢出來,别藏着掩着。”林玥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聽出原來不是穆舒,寒裳将匕首丢在了前面的地上。她并不怕所謂的一劍穿心,曆經生死的殺手怎怕這點威脅,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能伸能屈才能辦成大事。
“不要誤會,我拿匕首不是為了殺人,隻是一種習慣。要殺人,我絕不會單靠那一把匕首的。”殺手辦人辦事隻講究結果不講究過程。
這話也對,殺手眼裡什麼都能成為武器,隻要能至對方于死地。或許舒兒救了她,她的心思有些改變了?人心也不是鐵打的。
林玥見她丢掉了短匕,便不在為難她,放下了手裡的青竹。
“那你轉身吧,我為你敷藥。”
寒裳轉身坐起,端詳起林玥來,沒什麼惡意的樣子,看了看地上的那根青竹,這姑娘年紀輕輕,頭腦卻是挺機靈。看來想從穆舒那套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伸出自己的手,撩開衣袖,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
林玥見她幾番配合,便拿起藥瓶挪了過去,慢悠悠的走還不忘用試探的語氣問她:“你怎麼不笑?剛剛是我冒犯,不好意思。”
寒裳直視着她的雙目,回答:“殺手都是常笑的,不過我不算個合格的殺手,至少被救起後,我并不想殺你們。”
看着林玥沒支聲,寒裳又說:“何況,就算我笑了,你也覺得我是裝的,人們喜歡為殺手帶上面具。面具不是我們臉上帶的那種,是人們心裡的那種。”
林玥看着這個與自己對眼相望的殺手,感覺她确實挺真誠的在與自己交流,可能是自己太偏激了吧,她也不過是一個受重傷的女子,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如果你害怕我,大可不必為我敷藥,我自己來就好,如果害怕我逃走,擔心無法交差,拿繩子捆住我的手腳也可。”寒裳還是冷冰冰的語氣,神情裡帶着點傷感。
此時的林玥一點也不害怕這個所謂的天下頂尖殺手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每天過着風口浪尖的生活,對于同是女人的寒裳,轉而有些同情她。
“我幫你敷藥吧,都是身不由己,隻是為什麼好好的凡人不做,你要跑去邪教做殺手呢?”林玥有些關切的說。
寒裳隻是默默的看着自己手臂的蛇傷沒有說話。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呵。
敷完藥,林玥已經完全放松了警惕,對方不過就是個受傷的病人。
“你……能不能讓穆舒來見我?”一直沉默的寒裳,突然說出了個請求。
收好藥瓶的林玥,心裡尋思了一會,問:“這個話我是可以帶過去的,但是什麼時候舒兒來看你,或者她來還是不來,都取決于她自己。但是我想她會來看你的……”
寒裳一聽林玥願意傳話,又添上了幾句:“雖然我是殺手,但是我很想親自對她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謝,如果她不來,務必請你幫我轉達,其實我很想弄明白她為何傷我又非要救我?”
說這話時,滿臉都是誠懇。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
林玥已然被眼前的這個殺手博去同情了,心裡甚是不忍,準備回去就跟舒兒好好說。
“嗯,好的,我也是個心軟之人,今日冒犯還望見諒。”說完轉身離洞而去。
見林玥已經走遠,寒裳的臉上有一絲得意的笑浮現出來。看來有機會落實自己的計劃了。不過自己得抓緊時間,讓傅飒帶去的消息應該早已傳到,得在五日之内趕回越氏家族,否則鶴宇他們以為自己遭遇不測,就會直接行動了,自己的臨時計劃就會毫無意義。
林玥回去之時,舒兒已經把淩塵扶回房間了。
醉醺醺的淩塵東倒西歪,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要決鬥。
剛剛扶到床邊,淩塵就吐了一地,穆舒一個不留神,他就弄得全身都是。
穆舒把他扶到床上坐着,轉身要走,便被淩塵一把拽住,“你别走……我的舒兒!”然後是一陣扭捏,看上去不像醉酒的爺們,倒是跟撒嬌的小姑娘有得一拼。
“不走,我不走,我去端盆水來,你乖點在這裡不要亂動,會整得床上到處都是。”穆舒被他那不合常理的撒嬌整的也溫柔起來。
她捧着一盆清水外搭着一塊毛巾回到了房裡。
淩塵果然十分聽話的坐在那裡笑嘻嘻的望着她,“你終于回來了,人家可是等了好久…嘻嘻。”
平時那個英雄氣概的七尺男兒突然一反常态,以前每次都是渾身是傷苦不堪言的過來找穆舒,這倒讓穆舒更喜歡醉酒後的這個傻小子,跟小孩一樣會撒嬌。穆舒向來吃軟不吃硬,平日裡一聽他教育自己就想撒手不管,如果平日他都似這番可愛,說不定會更加喜歡他呢!
幫他擦洗過後,穆舒說:“你把衣服脫下來。”便走到屏風後拿幹淨的衣服。
可是當穆舒拿好衣服走過屏風時。顯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淩塵正光溜溜的敞着身子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