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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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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個有錢人,小販這料事如神的眼力,也是沒少賺。

淩塵自然是個有錢的主子,他現是淩盟派的盟主,淩盟派有多大的勢力,整個安城都是衆所周知的,就算放在其他的城區都是赫赫有名的。隻是這位新任盟主繼位的實在太突然,老盟主死後,來不及舉辦繼位儀式,淩塵就因弟弟踏上了尋藥之旅,根本就沒在意這些形勢上的那一套。

特别是淩塵當初年少輕狂,喜歡潇灑自在,父親掌管淩盟派的時候,淩塵就經常消失在安城,跑去其他的地方閑雲野鶴,學武練藝,他并不喜歡自己的這麼有名的身世,所以很少給外人說自己是什麼來頭,别人說他低調,但他隻是怕麻煩。最不喜歡聽别人介紹自己的時候說,這位是淩盟派盟主的長子,好像大家都看了他爹的面子來擔待他。

淩塵以前都不怎麼在安城的盟裡老實待着,更别說幫爹照理盟派事務了,淩塵跟淩陌的母親當年是難産,生下他兩就駕鶴仙去了。所以是老盟主當爹又當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兩給拉扯大。

自幼,淩塵就比較個性,父親經常訓他,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不成氣候的長子,說他以後要成“無名小卒”啊!這招卻是被鹦鹉學了去。淩陌就不一樣了,打小就很聽話,非常服從他們父親的命令,盟裡的事務都是一聽就懂,經常跟着老盟主一起開會,盟裡的人員也大都知道長子不如小兒子管事多,淩陌喜歡學這些管理,文采也很好,一直都有作詩詞歌賦,就是身子骨比較弱,舞刀弄槍是沒什麼天賦,所以,每次見到淩塵潇灑一套刀法下來,總是驚歎不已,嚷嚷着要跟哥哥學“淩絕飛刃”。

拿着馬鞭,淩塵順着人流往淩盟派的方向走。

不遠處有個街頭賣藝的人,當街在表演胸口碎大石。被人圍的水洩不通,裡三層外三層,一邊表演還一邊吆喝,聲音洪亮穿透力強,人潮聲雜,但是還是可以清晰的聽到他的吆喝聲:“走過路過的客官們,千萬不要錯過,接下來我将為大家秀出一把絕世寶刀--斬炎刀!”

斬炎刀?!淩塵也給這吆喝聲給吸引住了,他倒是對這街頭賣藝的人有了興趣。雖說這些年很多地方都在售賣冒牌斬炎刀,也就是個形式上的假長刀,但要真拿到街上當街賣藝混口飯吃,沒點技術含量,光靠秀一把假長刀,百姓們也不會閑到給銀兩看表演的。

所幸就去瞧個熱鬧,帶着泡沫白馬,就往街頭藝人的那邊擠去。

好不容易從水洩不通的人群硬擠到前排,旁邊的一個大嫂還一臉嫌棄的護住自己的臀部,生怕自己被淩塵占到便宜似得,得勁往一邊挪出幾寸距離。

挪開以後,仔細看着淩塵長的還挺俊,就笑着放下了手,又挪了回來,指着淩塵手上的斬炎刀說:“這位小俊爺,你這長刀不錯呀,看着跟台上表演的那把斬炎刀有幾分相似呢!”大嬸說着刀,但眼睛一直盯着人在看。

淩塵隻是禮貌的笑笑,然後就盯着台上藝人手裡的那把斬炎刀。

遠遠看着,真的跟自己的斬炎刀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難道外面假冒仿制長刀的都能仿到這個地步了嗎?匠心獨運啊!

事有蹊跷,我向來行事低調,除了江湖厲害的人士能認出我跟斬炎刀,普通百姓壓根就沒見過我的斬炎刀,所以,一直以來這仿冒的斬炎刀都是牛頭不對馬嘴,從外貌到材質都是相差甚遠的,而這藝人手裡的這把刀,從外表上看是相差甚微,要麼這制刀之人見過我的刀,要麼要求造刀提供圖紙的人見過我的刀,且我刀不離手,這人見過我刀,一定見過我人!

安城這地方,見過淩塵還認識他的刀,恐怕就是淩盟派裡的人員了。此番回盟裡,莫非出了幺蛾子?定要好好審查一趟。

深秋的江南,說變天就變天。

人群擁擠也抵擋不住忽而四起的狂風。呼呼的風,吹迷了大家的眼,但是沒有吹走大家看熱鬧的閑情。

台上的藝人翻身正面朝向淩塵這邊的群衆,雙手橫向拿着斬炎刀,刀未出鞘,但是習武之人,能夠看出已有一種内力被傳送到刀柄之處,蓄力發威。

淩塵察覺不妙,這藝人的臉上塗了戲顔,表情上看不出什麼端倪,但從他對着淩塵蓄力似發的架勢來看,他想伺機對淩塵下毒手。

狂風此時刮得更猛了,一聲悶雷“轟隆”響起,不少百姓紛紛散去,旁邊的大嬸嘟囔着:“要下雨不看了。這位小俊爺你也趕緊走吧,這麼俊,淋濕了可不好咯。”淩塵下意識的伸手握住刀柄,并未急着離開。大嬸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拍了一掌馬屁,泡沫受到驚吓般,靠近淩塵蹭蹭。

淩塵被泡沫惹的,回頭望了一眼大嬸,這大嬸好像不是一般的大嬸,走路的姿勢好似習武之人,深藏不露,原來是有功底的人。

這會兒,淩塵十分确信,台上的藝人就是針對他有什麼陰謀,而這其貌不揚的大嬸可能與他們是一夥的,她提醒自己快點走,是出于好意還是圈套呢?

若走也中計,留也中計,不如就戰個痛快,淩塵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思。

此時一大半的人群都各自回家,剛還摩肩接踵,這會已經做鳥獸散盡,偌大的場地,就剩了淩塵和台上的藝人,以及寥寥無幾的閑散人慢慢往旁邊的屋檐躲去。

淩塵松開缰繩,示意泡沫去一邊等候。

泡沫很聽話,立馬就奔去一道有屋檐的攤鋪站着。攤鋪裡有位賣蔬菜的中年小販,見一匹白馬奔來,就拿出一捆新鮮蔬菜喂給泡沫,可泡沫隻是聞聞,并不下口,這是一匹訓練有素的好馬。

藝人見淩塵還有心思顧及牲畜,似乎失去耐心,等不及了,他手裡那把斬炎刀終于出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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