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後是一陣沉寂,隻能聽見門外的雨聲,仿佛屋裡屋外是兩個世界。沖刷掉昨日的時光,向前要揭開新的生活。
淩塵和胡洛陽一前一後進入了淩陌的房間。繞過廳堂,一同走過淺黃色落珠式樣的垂鍊玄關,在床前停下來。
垂眸看到消瘦的淩陌,心裡很不是滋味,淩塵在床沿坐下細看他的面龐。蒼白,無力,像一張被揉皺的紙,眼皮很疲憊的耷拉着,呼吸微弱都到塵埃裡。
曾經那麼活潑可愛的弟弟,如今這樣命如薄紙的躺着,心裡翻湧起陣陣寒意。
胡洛陽站在淩塵身後,輕聲提醒:“陌兒剛剛睡着,咱們讓他休息吧?我們屋外去,有點話要給你說。”
淩塵點頭起身,一邊同胡洛陽往屋外走,一邊回頭望淩陌。
到了屋外,兩人撫關好雕花門,相視一望。
胡洛陽俯身在淩塵耳邊輕言:“去我屋裡叙,隔牆有耳。”
兩人沿着埋在雨簾裡長廊往胡洛陽的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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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氏家族的司煞部是專門訓練殺手的魔鬼訓練營,外人是無法進入的,閑人入内也需要證明,按照慣例,每年的會來三批新的殺手苗子,這批年末的新殺手苗已經到了部門裡。
從外面看司煞部并沒有什麼恐怖的氣氛,除了兩個門衛,也沒什麼不同的,但凡殺手進了這道門,生死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有去無回是常态。
魔鬼訓練營是一個讓殺手們都聞風喪膽的訓練地,美其名曰訓練地,實際上是讓殺手自相殘殺的屠殺場,隻有殺出重圍的殺手才有資格活下去。萬裡挑一殺手苗子,很多在沒被來到司煞部的時候,經過一層層篩選,就被淘汰出局了。少數有特點能力的殺手苗子才能有機會來到司煞部,成千上百的殺手苗子進了司煞部,經過重重厮殺,最後頑強活下來的必定是身懷絕技的高手,鶴宇跟寒裳曾經也是從這裡曆經過來的合格殺手之一。
此時,鶴宇正在司煞部的訓練營給新來的殺手苗子宣講厮殺規則。
一群黑壓壓的年輕殺手前面站着一個穿着青色素衣的男子,發髻高聳,眉宇間透露着一種邪魅的誘惑,睫毛長而微卷,嘴唇厚而有型,且發出悅耳好聽的宣講聲:“你們來到這裡非生即死,唯一的規則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最後活下來的幾個人就是我們新晉合格殺手了,意外死去的人将成為狼群的飽餐。”
鶴宇擡起他的左手指向一旁排滿兵器的擱置架,上面兵器應有盡有,隻要能想到的都有。然後緩緩說道:“你們可以随意挑選自己喜歡的武器,祝你們好用。”
不一會兒,一群殺手苗子們都紛紛上前哄搶兵器,畢竟誰先拿到武器,誰就能先出招,規則就是活下去,并沒有要求不能先動手。
有人剛拿到武器立馬就朝身邊的人身上砍去,兵器擱置架旁邊就已成戰場,有直接就被砍死在兵器架上的,血腥味彌漫了一地,幾滴鮮血順着刀鋒的濺射揮灑到鶴宇的衣角。他隻是晃晃衣袖,眼也不眨的平淡看着眼前的一切,是已見慣了厮殺的模樣。
鶴宇發現有兩位年輕的殺手并未動手前去搶武器,一男一女,他們兩個一邊躲避攻擊,一邊思考伺機在等他們厮殺完,坐等漁翁之利,合格的殺手除了需要有能力和膽識,同時還需要謀略,需要适當思考,很多新來的殺手總是想搶占先機,因此在沒思考妥當之前就出招,容易疏忽被錯殺,冷靜思考在生死憂關之際會讓人做出正确決策。
隻見拿到兵器的一部分人已經沖去了他兩身邊,一部分已經倒在血泊中,這一男一女不慌不忙,相視一笑,男孩從地上的一個屍體手裡,取出他的雙刀,丢了一把給女孩,看樣子他們是要打一場配合戰。團隊協作執行任務也是殺手具備的要素之一,單打獨鬥還是敵不過人多勢衆,适時抓住時機合作是有利無弊的。
男孩和女孩各拿一把長刀,面對迎面撲來的殺手們,他們背對着彼此,一前一後,将撲來的殺手們抵擋開來,隻見男孩出手極快,幾刀之後,已有一片殺手傾倒在血泊中。女孩防守極強,閃躲很快,保護男孩抵擋住很多的攻擊,一輪過招下來,殺手死傷一大半,剩下的殺手,都是有些保命絕學的,不說能力高低,就是行事風格上都會比死去的殺手們強上一個檔次。
他們此時已經鮮有疲憊了,繼續對抗必定會消耗體力,如何保留體力撐到最後與勁敵匹敵,也是他們現在需要迅速做出決斷的。
男孩從一旁輪起了一把長劍,将長劍直擊前方的殺手,用一招極其殘忍的手段把對方的喉嚨刺穿,由喉嚨直穿後腦勺,從頸部折斷似得劃出長劍,鮮血飚了幾米。随後他接連用了好幾次殘忍的殺人手法,将周圍的敵方殺手給震驚到了,紛紛都後退不敢與之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