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漪清順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兩個類似藍牙耳機的助聽器早就不知道去了何處。
她心尖一顫,自己竟是沒有發現,剛才太暗,她又從上往下看看到是他在下面,都已經心亂如麻了,哪還管他帶不帶助聽器。
雖然心裡邊一直重複着沒事沒事,但看到那一雙平淡無波的鳳眼,夏漪清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
她後退了一步,呼吸聲慢慢重起來,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
她知道,這個男人是會讀唇語的,但現在他的狀态,明顯不像是願意的樣子。
想不到後面便是牆,夏漪清這一退,反倒把自己逼到無路可走了,她眼睛慢慢往旁邊瞥,想着要是從這裡跑上去,脫離這個男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寶寶,”齊寒暮的氣息還在逼近,他身上是木質調跟海鹽調混合的味道,平日裡聞起來會讓人心情舒适,甚至放松,無數次,他也是這麼哄着她的,在他們曾經有過快樂的時候,
“為什麼要離開?這裡不好麼。”
他的聲音很輕,就像他用手把夏漪清耳邊的碎發捋着耳後的動作一樣,輕柔而溫和,不像他這個人在外邊的一貫形象,疏離冷淡。
隻有在她面前,他才會脫去那一層冷淡的外衣,鳳眸裡時不時燃起一團火,就連夏漪清都不知道這是為何。
“你,你能容我說句話嗎?”
夏漪清知道,他現在沒有進一步動作,便是還能有餘地,若是自己這個時候再不做出點什麼實際行動,等齊寒暮開始動作,那一切都晚了。
齊寒暮眸底再次劃過一絲陰暗,他的小寶貝,這個時候都還想着跟他耍心機。
不知該說是單純至極,還是可愛之至。
齊寒暮薄唇輕啟,鳳眸中幾乎帶上了幾分悲憫。
他緩緩将手指捏上女人的耳垂,動作輕柔捏了一下,又搓了搓,“寶貝,我現在不就是在給你機會麼,可惜你好像都已經準備好收拾箱子離開我了,那我想,我是時候該采取一點實際行動了。”
“啊!”
随着一聲驚呼,女人像是扛麻袋一樣被男人單手拎起來,緊緊扣在前邊。
他右手将女人牢牢箍住,左手則是順着階梯旁邊的欄杆,一點一點摸索上去,步履穩健。
“你,你放我下來!”
突然的懸空感讓夏漪清眼前昏眩不止,更何況這還是樓梯上,下邊是離得很遠的地闆,她隻能閉上眼,強制自己不要做動作,免得恐高症愈加嚴重。
男人腳步聲不輕不重,一下又一下踩着木質的階梯,咯吱作響。
夏漪清不得不趴伏在他身上,企圖尋找一點安全感,而她一雙眼滴溜溜轉,思考着逃出去的可能性。
這男人不是不給她名分麼,那為何又會親自過來抓她?
莫非是,他覺得自己被她甩了,很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