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島有栖從困惑到理解僅僅花了兩秒鐘不到的時間。
不過,還是等一切都結束之後再說吧。
她又花了兩秒鐘做出決定。
“早上好!有栖小姐!”最先起床的竈門炭治郎正在廚房裡忙活着什麼,他擡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笑着向她打招呼。
有栖眨了眨眼睛向前兩步。
讓炭治郎做飯好像是不太禮貌的行為?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她和義勇都不是擅長料理的人,能夠做出來的東西稱不上美味隻能說是勉勉強強沒有浪費食材。
“說起來我準備給鱗泷老師寫信呢。”竈門炭治郎是個健談的人。
即使飛島有栖看起來像是在發呆,面無表情隻是僅僅看着他的方向也絲毫沒有難倒他。
“不用寫了。”
鱗泷老師應該在過來的路上。
畢竟如果隻有柱的成員來訓練的話也未免任務過重了,那些退休的柱以及一些培育師也要貢獻一些力量。
“說到鱗泷老師就想起來他做過的火鍋了呢!在去最終選拔前吃的火鍋真的非常好吃!”
他感慨着,随後眼眸落在飛島有栖身上。
有栖小姐似乎看了大半夜的書,屬于他們房間的燭火直到即将黎明的時候才徹底燃盡。
剛剛睡醒的飛島有栖看起來像是大腦過載,眼睛比平時看起來更無神一點,隻有在對方講話的時候微微扭轉腦袋才能證明她還在聽。
話也變得更少。
看起來呆呆愣愣的。
“嗯,很好吃。”聽見他說的話,飛島有栖像是回憶起什麼露出淺淺的笑容。
屋外已經傳來風鈴吹動的聲音,餸鴉們毫不客氣将仍然熟睡着的隊員叫醒。
準确來說是善逸。
“我不要!那是惡魔的機器!我不要啊!!!”善逸的尖叫清晰傳入他們這裡。
惡魔的機器……
竈門炭治郎先是一愣,下一秒驚起:“啊啊有栖小姐不要難過!”
眼前的飛島有栖露出了就像是當時被說讨厭的義勇先生的表情——一副嘴硬又微妙受傷的迷茫無措。
緊接着,竈門炭治郎趕緊切換了話題:“對了!今天吃有栖小姐喜歡的關東煮怎麼樣!”
有栖臉上先是綻放小花微笑,随即又抿唇思索着最後搖搖頭。
“昨天晚上義勇帶給我吃過了,今天,請做蘿蔔鲑魚。”
喜歡的食物在三天内不能重複吃到,這是有栖小姐獨特的規矩。
而蘿蔔鲑魚則是義勇先生喜歡的料理。
“即使每天都吃蘿蔔鲑魚也是可以的。”關于喜歡料理的次數,富岡義勇有着完全相反的想法。
“吃太多會,習慣?嗯,吃太多會沒有那麼多期待感。”這是有栖小姐的想法。
空氣之中彌漫着兩人各不讓步的氣味,竈門炭治郎無奈地将料理放在台子上,悄聲鑽出門來。
“這種事情似乎應該給他們獨處空間比較好。”
炭治郎伸手拉住準備闖入的伊之助,他嘴裡一直念叨着要一決勝負的話。
明明昨天被義勇先生狠狠切磋了一番,卻依舊不服輸。
“咿呀——為什麼爺爺你會出現在這裡——”不遠處是我妻善逸如狼似虎尖叫爬上高台的身影,而台子下是一個拄着拐杖氣鼓鼓的老人。
老人氣勢洶洶:“善逸你在幹什麼呢!給我好好訓練!”
原來如此,這就是善逸的培養師爺爺。
等等,這個氣息是……
竈門炭治郎扭過頭,一個熟悉的天狗面具出現在他們面前——是鱗泷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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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泷左近次,前任水柱,發現了一件不得了但說起來好像又意料之中的事情。
嗯,這樣說起來太奇怪了。
但簡單來說就是,他發現自己的兩個弟子對彼此心懷好感。
“那是宇髄送的扇子,有栖說好看就挂起來了。”
大概是鱗泷老師的視線過于明顯,端着蘿蔔鲑魚的富岡義勇解答着。
正廳牆壁正中央擺放着和整個房間完全不是一種風格的扇子,上面金燦燦細線繪制着兩隻彼此依偎的鳥——不對吧,這不是送給新婚夫妻之間的賀禮嗎?
鱗泷老師的筷子頓了一下,他重新打量起眼前正吃着飯的兩個弟子。
富岡義勇手裡端着熱騰騰的蘿蔔鲑魚,臉上是淺淺的微笑。
而他身側僅隔半臂距離的飛島有栖小口吹了吹湯,垂眸看向碗裡像是在發呆一般。
下一秒,一雙筷子夾着一顆福袋落在她的湯裡泛起層層漣漪。
“給。”義勇連頭都沒有擡,又一伸手将勺子放在有栖的手裡。
鱗泷老師看見這一幕莫名有種欣慰的感覺。
曾經豆丁大的孩子已經長到現在這樣了,關系依舊這麼好,真讓人欣慰。
“嗯。”
有栖看起來比平時更疲倦些,她鼻子動了動,擡手将手裡的碗遞給義勇。
碗裡除了剛剛給的福袋以外基本上沒怎麼動,義勇微微蹙眉盯着看了幾秒像是在思索什麼。
“不燙了。”
他吹了吹碗,又重新賽到有栖手裡。
大概是默認對方是因為湯太燙才沒有吃完吧。
有栖下意識抿嘴看向碗裡剩下的東西,沉默地擡起頭和富岡義勇的眼睛對視。
她吃不完了。
不想吃。
明明平時會幫忙處理掉她吃不完的部分……
她這樣想着,不知道為什麼氣鼓鼓起來,不再看義勇絲毫沒有退讓的眼睛。
“和果子,我會給你買。”富岡義勇使用新策略。
他藍眸裡的有栖看起來好像消瘦許多,不多吃飯是不行的。
“……哦。”
飛島有栖依舊表情淡淡,擡手握住勺子繼續小口小口吃着飯。
鱗泷左近次就這樣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忍不住想起許久之前還是三個孩子圍着一起吃飯的日子。
好像那個時候開始就是這樣了。
“不可以挑食的,會長不高哦。”锖兔明明和義勇同歲,卻更像是哥哥一樣照顧着另外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