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堂扯出那張紙,原來在留言紙下,還藏了一顆水蜜桃味的水果糖。
“都洗漱了,還吃什麼糖。”
嚴堂嘴上說着嫌棄,眼睛卻彎成了月牙。今晚書櫃擋在中間,嚴堂還是往佟遠東的方向看了一眼。
黑夜裡,隐約傳來輕微的聲響,那是粉色糖紙輕輕剝落的細微動靜。果糖頂在舌尖,甜蜜的滋味瞬間在味蕾中綻開,如同煙花般絢爛。
元旦節一過,又回到了緊張的工作進展中。
嚴堂早早的來到了臨時辦公點,他還是和往常一樣,架起眼鏡,拿出筆記本,把一周的工作要點一個一個的列出來,再根據項目的難易程度排好。
羅念聲推門進來的時候,嚴堂剛把這周的項目計劃表寫完,雙手正扶在後腰上,腦袋輕輕的往後仰,舒服的伸展着肩頸。
羅念聲這才注意到,原來嚴哥腰居然這麼細,仿佛雙手輕輕一合便能掌握,緊緻的腰線透露出不為人知的柔韌與力量。
視線不由自主地上移,嚴堂修長的頸項間,一顆淺紅色的小痣在肌膚下若隐若現,随着主人喉結的輕微滑動,那顆小痣也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在光影交錯間閃爍着微妙的魅力。
羅念聲想起剛剛進電梯時,碰到一臉疲憊的佟遠東,即便是簡單的站立,也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乏力感。反觀嚴堂卻如同一縷清風,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出一種由内而外的輕松與愉悅。
羅念聲不禁心血澎湃,真是海水不可鬥量,這個假期我們嚴哥長進了呀!
不是一般的兇猛!
嚴堂忽感一股莫名的熾熱目光如芒在背,他回過頭,視線恰好與羅念聲漲得通紅的臉龐相撞。
“是不是屋裡太悶?你臉都憋紅了。”
“啊?”驚覺自己被抓了個現行,羅念聲舌頭在口腔裡卷了半天才把話捋直。
“嗯...對...是啊!屋裡好悶啊”她一邊順着嚴堂的話點頭,一邊扯下頭上的紅色貝雷帽,不停往臉上扇風降溫。
嚴堂起身,利落地往落地空調走去,把溫度往下降了幾度。
“現在呢?”
“可以了,謝謝嚴哥。”
“對了,你今天還是鮑勃來酒店接你來公司的嗎?”嚴堂突然想起了正事。
“不是,今天是另一人。”羅念聲停頓了一下,然後一五一十的回答,“以後也都會是這個人,聽說鮑勃被安排去歐洲出差了。”突然她眼神一亮,仿佛主抓到了什麼漏洞。
“嚴哥~”羅念聲的聲音又開啟了八卦模式,“你連迎接我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從實招來,是不是真的有秘密小情人了?難道假期一直住在小情人家?”
“小情人是誰?是不是高安的那個對家?”
“别瞎猜,沒.......隻是朋友家而已。”
嚴堂很想否定,可話到嘴邊,他說不出一句否定的話,有些慌張地找補了一句。
“我明天就回酒店。”
佟遠東?秘密小情人?
怎麼想怎麼不搭。
想起佟遠東,飛機上那張安靜的睡眼浮現在嚴堂的腦海裡,那股燥熱又來了。
“懶得跟你說。”
嚴堂無奈地嗔怪了一句,然後越過羅念聲,拿着茶杯往飲水機處接水。
羅念聲直直的盯着嚴堂的長腿,嘴角不自覺的又挂上了笑,走路還能這麼幹練,看不出一點破綻,不愧是我嚴哥!
鬼畜的眼神盯的嚴堂發毛,于是嚴堂又走向前,手背輕輕抵在羅念生額前。
“這也沒發燒,怎麼今天看起來像個傻瓜?”
“嚴哥!你怎麼能說女孩子像傻瓜。”羅念聲嬌蠻的叉着腰,像隻炸毛的幼鳥。
“嗯,這下正常了。”嚴堂輕笑着彈了一下羅念生的腦門,旋即轉身回到座位上。
“假期結束了,快回工位好好工作,今天上午12點前,你得把諧振器全都畫出來,下午要跟紐特爾的工程師一起到線上把測試晶圓加工出來。”
“啊?”羅念聲的臉一下子就苦下來了,“這才剛開始上班,嚴哥你就給我派活,直接等他們給我們提供測試數據不會就好了。”
“能力強,責任大嘛。畢竟論材料數據,你才是專業的。”嚴堂眼神清澈,說的每一句話都帶着溫度。
羅念聲也的确被這句話取悅到了,她驕傲地擡起下巴,仿佛一隻自信的白天鵝。
“那倒也是,咱們小組沒了我不行啊。”
嚴堂被羅念聲神氣的模樣逗笑,“是是是,咱們小組就拜托美麗聰慧的羅女士了。”
“好說,好說。”羅念聲也不客氣的擺擺手。
這時門都推開了,傑克走了進來,伴随着一陣冷風灌入,羅念聲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今天沒開空調嗎,屋裡好冷啊。”傑克戴着一個灰色的帽子,臉頰紅撲撲的,一邊哈氣一邊搓手。
“就是,我也覺得有點冷,嚴哥你怎麼能把空調開這麼低呢?”
羅念聲也故意念念有詞的數道,然後在嚴堂複雜的眼神中,走到空調前,把溫度調高,甚至比之前還要高兩度。
嚴堂:......
好吧,雞飛狗跳的工作日常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