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牽好你的狗,滾遠點!”
“兇什麼兇,當老闆了不起啊?”王嬸牽着大黑狗罵罵咧咧退回了屋。
“你跟王強原來還是鄰居。”
“以前是,後來他跟着王嬸改嫁去了藏區,發達了,又搬回來了。”
“難怪王強在海帝尾巴夾那麼緊,原來有一家子的吸血鬼。”
嚴堂低歎一聲,“王嬸隻是個農村婦女,聽完她炫耀就行了。”
“牽着惡犬的農村婦女,确定是在炫耀,不是示威?”
嚴堂無奈地搖頭,“要不是你把打狗棍扔了,那條黑狗就不會沖上來了。”
“你以前經常碰到這種事嗎?”
幹燥的掌心從後背移到了肩膀上,從遠處看就像是從後背把嚴堂整個人擁進懷裡。
“還好,手裡的棍子越粗,它就躲得越遠。”
身後突然變得安靜,隻有肩膀上的手突然抓緊,他轉過身,裹住佟遠東幹燥的掌心,一路無言,回到了家裡。
大概是剛過完年的緣故,屋子裡還很幹淨,新換的對聯依舊火紅,隻是被山裡濕冷的空氣浸得有些冰涼。
雖說剛入春,傍晚時候,氣溫還是很低,嚴堂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一個暖和的懷抱就湊了過來。
“鄉下可真冷啊,嚴總,需要你的貼身秘書給你暖被窩嗎?”
“快放開,鄰居看到會吓着。”
嚴堂嘴上說着抗拒,身體卻沒有任何行動,他也渴望一場放縱,宣洩心底沾灰的落寞。
“那鄰居要是沒看到,是不是就可以一直抱着不撒手?”
“不嫌這裡四處漏風?”
“是有點,看來隔音也不好。。”
佟遠東撇着嘴,下巴陷進嚴堂的頸窩猛吸了一口,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塞進嚴堂的嘴裡。
水蜜桃的香氣溢滿了口腔,是果糖。
“含着,别掉出來。”
佟遠東暧昧地在他的耳邊吹氣,兩瓣柔軟的嘴唇不停地在嚴堂身上點火,耳廓,臉頰,還有脖子上紅色的小痣。
掐在腰間的手不斷用力,最後将嚴堂緊緊鎖住,雙手不斷向下探索,嚴堂的腦海裡炸出了無數的煙花,雙腿有些發軟,他仰起頭,雙唇微張,甜膩的果糖抵在舌尖,就要含不住了。
嚴堂閉上眼,果糖終于滾落,卻被另一張嘴接住。
“怎麼沒含住,出聲了怎麼辦?”惡劣的桃花眼微眯着,裡面藏着一團火。
嚴堂的雙眼失焦片刻,又重新聚焦在佟遠東勾起的唇上。
“那就換一個東西含。”
佟遠東眼裡的火光更烈,不斷上升的體溫把嚴堂烘得臉頰通紅。
吱呀!
木門突然被推開。
“誰在裡面?”
攀升的溫度驟然降到零點,嚴堂慌亂地推開佟遠東,眼神不知該落在何處,手忙腳亂地整理衣着。
“是誰在裡邊?是堂堂回來了嗎?”
蒼老的聲音隐隐帶着期待,嚴堂的胸口瞬間漲滿,他擡起頭,氣息有些顫抖。暖黃的燈光打下,模糊了奶奶臉上的皺紋。
嚴堂加快了腳步走上前,眼前的景象從清晰變得模糊。
“奶奶,我回來了!”
“真的是堂堂回來了!”奶奶的聲音有些哽咽,粗糙的雙手捧着嚴堂的臉。
“我怕家裡沒人,你回來會餓着,就回村來,終于讓我盼着你了。”
嚴堂終于沒忍住,抱住了眼前這位瘦小的老人。
“奶奶好,我是嚴堂的朋友,佟遠東,我們又見面了。”
佟遠東整理好易容,規規矩矩地走上前問好。
“是你啊!”
“奶奶,你們認識?”
“是啊,今天在鎮上見過。”
嚴堂福至心靈,想起佟遠東說的的扶老奶奶過馬路,忍不住多看了佟遠東一眼。
奶奶驚喜地拉住佟遠東的手,“好孩子,村裡路繞,都走熱了吧,瞧你們額頭都濕了,快坐下歇會,我去廚房給你們下面。”
聽到這話,兩人都不約而同燒紅了臉。
“不用不用,奶奶你跟嚴堂有很多話聊吧,廚房就交給我吧。”佟遠東邊說邊退,僵硬的動作差點把自己絆倒。
奶奶慈愛地搖着頭,回頭整理着嚴堂的領口。嚴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比起享受,更多是隐秘的害怕。
希望剛剛佟遠東沒在脖子上留下什麼痕迹。
“年輕人,精力就是旺盛。”
嚴堂梗直了脖子,感覺身上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什......什麼?”
奶奶突然扯了扯嚴堂的耳朵,“我說年輕人可真有勁,趕了那麼久的山路,還有勁去幹活。”
“他......他是挺有勁的。”
嚴堂也附和着解釋,可話一出口,感覺又更怪了,他有些無措地摸摸耳垂,剛剛被扯的地方感覺有點燙。
奶奶沒再說什麼,隻是細細地看着嚴堂,然後發出一陣喟歎。
“鄉下的竈,小佟應該用不慣,我去幫幫他,你先回屋,把床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