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後即可獲得一次重生機會哦。”
“嗚嗚嗚,宿主,宿主,你在聽嗎,在聽嗎?”
小歸是淡藍色的,屏幕上映現着光亮,背後一雙翅膀扇動得快要蹦出火星子。
然而無論他再怎麼努力,都隻是徒勞。他所說的話,他這個系統,珀裡斯一概聽不到也看不到。
“宿主,你說這可怎麼辦啊宿主……”
很遺憾,珀裡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小歸慢吞吞靠近地靠近珀裡斯的臉,直到距離對方鼻尖不到一厘米。他瞪大了電子眼看,發現珀裡斯的眼裡沒有映出自己的藍色的身影,隻有一片無邊的黑。
宿主真的看不到他哇。
小歸把數據庫裡從自己誕生之日起的所有資料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任何和這種情況相關的說明。他的CPU快要燒起來了,屏幕上顯示出一串零零零。
“宿主,你等等我,我回去查資料,你自己先加油。”
啪的一下,他消失在空中。小歸去後台了,在那裡它能連上主世界的圖書庫,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聯系上一些同樣出任務的前輩,看看能不能從前輩那兒讨教到方法。
珀裡斯有些沮喪地靠在角落裡,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他一沉默,整個空間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讓他得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不斷急促的呼吸和加快的心跳。
墨一般沉滞的黑讓他不由得生出恐懼。
他閉上了此刻無用的眼睛,将頭抵在牆壁上,極力穩定着心緒。冷意漸漸襲來,透過薄薄一層衣料入侵他的四肢百骸,像白蟻蛀蝕木料般一點點汲取着他僅存的熱度。
等吧,他想。
他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待。
指揮室的面闆上顯出傳送中的訊号,随後星盜據點的防守圖和内部地圖彈了出來。
“少将,技術官已攻破星盜網絡,各小隊均準備就緒,随時可以出發!”副官芬利看了眼終端,向塔西爾彙報道。
軍用飛行器正懸停在空中,開啟了隐蔽模式,距離地面不超過二十公裡。透過窗可以遠遠望見E27星灰白色的地表。
星盜倒也學聰明了,把據點建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E27星氣候惡劣,晝夜溫差能達到驚蟲的一百攝氏度,在這裡建設需要消耗大量能量,極不适合蟲族生存。而且星球土質呈強堿性,學者們嘗試了上千種作物,最後隻有一種成功存活了下來。這種作物的俗名叫“強強草”,吃起來口感和嚼仙人掌葉子差不多,味道又苦又辣。
種種因素導緻E27被評估為不适宜生存的邊緣星球,久而久之也就荒廢了,沒想到被星盜撿來建了根據地。
塔西爾用手帕擦拭着配槍,槍管锃亮,一看就是主人時時精心養護的。他聽了芬利的彙報,點點頭,道,“我帶第一小隊走正面,阿布納你帶第二小隊從側面攻入,勞西安帶第三小隊包抄星盜後面。”
“明白。”阿布納背着手站在窗前,“我早就手癢得不行。本來都要休假了,突然給我整這麼一出,你說說,到手的三天假就這麼泡湯了。”
“星盜崽子們,給你雌父等着!”
三天前,帝都星發生了雄蟲大規模失蹤事件,據雄蟲保護協會接到的報案,一共有二十三名雄蟲閣下不知所蹤。監控追查後,雄保會确認是星盜所為,于是聯系軍部,要求五天内救出所有被困雄蟲。
“每回都是我,我就不明白了,怎麼我一放假事情就找上門了呢?這星盜也真不會挑日子。”
“行了,阿布納。”勞西安拍拍雌蟲的肩膀,揶揄道:“别抱怨了。你一個單身蟲,休息天又沒有雄蟲閣下約你,還不是一隻蟲在訓練場悶頭打對戰。來出任務好歹給你點事做。”
“诶,不是,你好意思說我?上個星期是誰把來服務的雄蟲吓得留了鼻血,最後還是我去雄保會給保釋出來的?”阿布納鼻子裡哼哼,“多新鮮,搞得好像這間指揮室裡誰不是單身似的。”
好家夥,這屋子裡頭一共四隻蟲,他一句話跟機關槍似的全給擊中了。
無辜被牽連的塔西爾和芬利表示無語。
“都說單身久了會讓蟲變得愚蠢。”塔西爾将手帕疊好,放回口袋,“這話放在以前我是不信的,現在看到你們兩個,我不得不信了。”
他不顧兩位上校不滿的撇嘴,繼續說道:
“芬利,等會兒星盜撤出後,你帶一隊蟲先行,去他們總部把雄蟲的具體定位找出來。”
“是。”
塔西爾從轉椅上站起身,拉了拉軍服下擺,一旁原本站得歪七扭八的兩蟲也站直了,伸伸胳膊踢踢腿,準備開幹。
“通知各小隊,三分鐘後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