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聽說了嗎,隔壁班的倉持打了市議會議員的兒子。”
“好像說是把别人的鼻子都踢斷了...聽着就很疼。”
“天啊,不良少年果然好可怕。”
一大清早,教學樓的樓道之内就充斥着各種各樣小聲的交談聲。
似乎是在昨天晚上發生了一起不良少年的事故,有栖小百合其實昨天快要睡着的時候就聽到了樓下爺爺嚴厲批評聲,而今天早上一到學校也是,倉持洋一才剛剛踏入班級門口沒有多久就被叫去了年段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早讀結束。
“怎麼,難道你也想對我說教嗎?”
叛逆的少年将雙手枕在了腦後,臉上的神情露出了一絲不耐煩,“已經夠了吧,反正我無論做什麼都會被罵,有臭老頭和那些煩人的大叔們的說教我已經受夠了。”
說完咋了咋舌,雙手插入黑色的褲子制服口袋,本來準備就這樣無所謂的轉身就走,但是很快就被少女柔和的聲音給阻攔了下來。
“洋一,把手伸出來。”
“哈?手?”
雖然内心很是疑惑,但是在對方的堅持之下,他還是緩慢的将一隻手掏出,放在了有栖小百合的面前,随後,他隻感覺有什麼冰涼涼,帶着一絲黏的觸感的東西突然之間覆蓋在了他的手指上,倉持洋一順着感覺往手指上看去,發現多出來的東西竟然是一片創可貼。
“本來今天早上就想給你的,可是你出門實在是太急了。”
“現在想想有帶出來真是太好了,雖然傷口很淺,但果然也不能忽略。”
在幫助少年貼好創可貼後,有栖小百合雙手背在了身後往後退了幾步,好看的笑顔完全印在了倉持洋一略微呆愣住的瞳孔之中,但是她并沒有等對方的回複,而是率先一步的轉過了身子。
“快點走吧,第一節課的鈴聲馬上要響了。”
什麼啊,在辦公室門口一直等他這麼久就為了這種事情嗎?
倉持洋一看着少女遠去的背影,然後輕輕的抿着唇,目光垂落到貼着創可貼的手指,對方低頭時候的動作他還記得很清楚,特别是那在黑色發絲下面若隐若現的白皙脖頸,而回想到這裡他又不由得漲紅了臉蛋,甩動着腦袋試圖把這些糟糕的想法全部的忘記。
他邁着步子,然後慢慢的跟在了她的背後。
在内心的糾結下,他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你不問為什麼嗎?”
有栖小百合的步伐微頓,但是話語卻沒有停頓,“因為洋一這樣做肯定是有什麼理由的吧。”
“畢竟也相處了這麼多年,你的一切我都知道....盡管别人說了你那麼多的壞話,但我一直都相信你哦。”
直白真誠的話語最能打動人心,特别是在周邊人都無法理解的不良少年上。
那是一股說不出的暖意,緩慢的流淌進心中,像是融化了冬天冰雪的太陽和初春。
其實認真想一想,其中有栖小百合從最初開始就這樣了,作為最了解他的人一直在他的身邊幫忙支撐,給予無條件的信任,是述說煩惱和分享快樂最理想的港灣。
心中埋下的種子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它輕輕的将頭探出,正在努力的從沉厚的泥土之中鑽出,向着太陽的方向不斷的蔓延自己,這讓倉持洋一不禁産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沖動。
“小百合!”
等到自己意識回籠的那一刻,發現自己已經将少女的名字脫口而出。
主動的人明明是他自己,但是在對方轉過身子來成功對視上的那一刻,倉持洋一立馬就慌了手腳,這簡直比他以前搗蛋完被抓包還緊張。
“我、我...”
“就是那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放學後也要一起回家嗎?”
鼓起了勇氣,漲紅了臉蛋,最後卻隻憋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反而讓一直在走廊牆角那邊一直偷看的不良少年們露出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甚至還有搖頭歎氣的。
“小洋,你這樣追女孩是不行的。”
在有栖小百合走後,不良少年這邊拉住了倉持洋一開起了一個簡單的小會議。
倉持洋一不禁吐槽:“....說的你們追到過女孩子一樣。”
“小百合實在是太遲鈍了,明明洋一表現的都這麼明顯了。”
“是啊是啊,估計全世界就隻有她不知道小洋喜歡她了。”
“啊,這樣一想,洋一好可憐。”
不良少年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閑聊了起來,說的倉持洋一的臉都有些繃不住了,面紅耳赤的就像是蔬菜攤裡賣的西紅柿,本來想反駁他們幾句的,但是其中一個聲音快了他一步。
“不過抱歉小洋,因為我們的緣故,你可能沒有辦法和小百合一個高中了,我都聽說了,你為了我們揍了那個議員的兒子,所以原本保送的高中名額被取消了。”
一提起這個話語,原本還很歡快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不少,其他還在打趣調侃的少年們也是,紛紛因為這件事情低下了頭。
“呀哈,直到如今說什麼傻話啊你們。”
并沒有被這個氣氛感染,倉持洋一隻是笑着張開了雙手攬住了他們的脖子,語氣是那般的輕快,似乎完全沒有被這件事情給影響太多,“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隻能去找别的高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