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一說,我就更受傷了。”萩原話鋒一轉,“你要搬過來麼?”
“嗯。我搬過去。”卷答應得爽快,又是一個未知結果的選擇,不知是好是壞。
短短時間與故人叙舊,還解決了食宿的問題。她的心情本該輕松,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煩悶,就像那口草莓,酸澀發苦。
松田的手機響了,他接起,表情一凝,顯然是遇到了案件:“知道了,我馬上去現場。”
電話挂斷,松田交代萩原:“你等下送他們安頓好之後過來。”萩原點頭應允。
松田又從口袋裡掏了掏,翻出個棒棒糖塞到小景光手裡:“見面匆忙,沒準備什麼見面禮,送你顆糖,以後我就是你叔叔了。如果這他們兩對你不好,你就打叔叔電話告狀,我幫你揍他們一頓。”
松田捏了一把諸伏景光的臉蛋,将名片也遞給他,揮手潇灑離席。
“我懂了,景明拿的是團寵劇本。不過這個大男人怎麼随身攜帶棒棒糖?童心?”
“他最近在嘗試戒煙。”
“這是好事,Hagi你怎麼不戒煙呢?”
萩原玩着甜品勺,笑得誘人,和她讨價還價:“如果我戒煙,你會給我什麼?我需要一點動力。”
卷思索,掏出一張黑卡拍在桌面上,霸氣道:“男人,随便刷。”
小景光忍不住掩面,他終于知道自己的蜂蜜陷阱任務為什麼會失敗了。
這個女人根本遲鈍得釣不動!
“我送你們回去?今晚可以先住我家客房,改天我再陪你去找管理員先生簽合同。”
“嗯。”卷站起身,困頓晃神間,差點崴了腳。竹馬時機恰好遞上了結實的手臂。卷抓着他的手臂,牢牢站穩,道了一身謝。
萩原将手臂舉着,瞥了一眼她腳下的高跟:“跟太高了,不好走,要不要換了?”
“我可是模特出身,時尚造型和外在形象即為專業。”
“是麼?怎麼你和我出門的時候就沒有這種專業素養。”
“見公衆,見别人,和見你能一樣麼?和你出門,我要做最真實最舒服的自己。”
“我要感謝你的區别對待麼?”萩原看了一眼身旁的諸伏景光,伸手,“人多,牽着我,别走丢了。”
景光内心複雜,牽上同期的手掌:“謝謝叔叔。”
無聲的快門在三人身後響起,舟車勞頓昏昏欲睡的卷并沒有察覺到。萩原卻察覺到了一股探求的視線,猛地一回頭。餐廳裡一片正常,衆人交談,并無異樣。
“怎麼了?”卷疑惑。
萩原搖搖頭:“沒什麼,走吧。”
車輛啟動,禦狐神和小景明坐在車後座。一路上無人說話,後座一大一小已然熟睡。萩原研二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不由得微笑。
卷醒來時,面前是一片陌生的天花闆,窗邊響起了風鈴聲,橙紅的光芒,時間近黃昏。
“你醒了?”諸伏景光正坐在窗邊的地毯上,借着斜陽,在讀推理小說。
“我睡了多久?”她支起身,肚子一陣咕咕。
“大概三四個小時吧,你的額頭有點發燙,可能是吹風着涼了,叫也叫不醒。研二回去上班了,他說晚上回來給我們兩做飯,并且叮囑我讓我提醒你吃藥。”諸伏景光遞上床頭櫃的杯子,還有感冒藥。
“自己身體不舒服都不知道麼?”諸伏景光冒出一種看廢物大人的眼神。
“我不知道。”她迷迷糊糊抱着被子親親我我,甚至懶懶地在床上滾了兩圈。
後果就是被景光眼疾手快扯住了後頸的衣領,強行坐正,水杯和感冒藥都被塞到手中。
“吃。”
她盯着那童顔,吐槽:“我發現景光你喜歡玩強制诶?”
諸伏景光眯起眼睛:“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等研二回來告訴他,我是你兒子,和景光親生的。”
“你不惜損害自己形象也要拉我一起下修羅場麼?!”
“你不也是這麼做的?”小景光笑着,眼眸犀利,話語裡威脅意味極強,“說起來,他們都被蒙混過關了。我這個風評被害的本人是不是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對不起小景光,我錯了,我請你吃飯。這種修羅場請千萬不要落在我身上。”卷一把吞了藥,雙手高舉頭頂,迅速滑跪,負荊請罪。
沒有等來預想中的暴打一頓,等來了頭頂小手一陣揉揉揉,還有那一句笃定的語氣。
“你喜歡的是萩原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