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小景光思考出逃學方案,晚餐就結束了。他被禦狐神卷推進浴室裡,美名曰小孩子就應該洗白白早點睡個好覺。
浴室門被關上,不一會兒又被打開,萩原研二笑得一臉溫和,往他手裡塞了個橡膠小黃鴨。
“……謝謝研二叔叔。”小景光咬牙切齒捏了一下小黃鴨,嘎的一聲聽起來格外滑稽。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婉拒同期的父愛如山表現,更是不由得擔心起來,萬一未來萩原知道景光就是景明之後……
他們要怎樣面對彼此之間的黑曆史呢?
萩原研二摸了摸景明的腦袋,把一臉深沉的小孩子揉得嗷嗚嗷嗚小聲抗議之後,再滿意地松開他,關上浴室的門。
萩原看了一眼客廳,幼馴染變回了小白狐狸的模樣把自己縮在毛絨玩具堆裡,抓着個小便利貼,爪子挽着蠟筆不知道在寫寫畫畫什麼,寫一張撕一張,“啪”地貼到布藝沙發上。
“你在寫什麼?”萩原好奇地走近。小白狐狸像是埋骨頭一樣,拿毛絨娃娃把自己的小便利貼層層疊疊蓋住,又把便利貼全都努力塞進沙發縫裡,掩耳盜鈴。
狐狸有小秘密不告訴他了。萩原研二覺得她可愛的同時,更加好奇卷在寫什麼。
“不告訴你。這是女人的秘密。”小狐狸開口說話了,她趴在泰迪熊的肚子上,一副務必要守護好秘密的姿态。
“我尊重你。”萩原忍不住上前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揪着她的後頸企圖把她拎起來,但是她的爪子一下子勾着沙發就是不肯離開。萩原隻好作罷,先行回房整理白天的案件資料。
許久後……
卷洗漱完,她變成人形回到茶桌前繼續寫未來日記,便利貼上面的字迹太過于慘不忍睹,甚至是俄語。一張一張都是些她大概能記住的案件,不算詳細,這些案件或多或少都與她身邊人或者是自己有關。
未來的她吃盡苦頭,如今倒回來重生,她要把這些案件遏制在源頭,或者是盡量減小危險因素。
“在發什麼呆呢?”小景光不知何時站到她身邊,周身散發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氣。他舉起吹風筒,伸手把她頭頂的毛巾拽掉了。
暖風呼呼吹在她發間,卷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喉嚨間忍不住發出屬于小動物的呼噜:“小景光,你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風聲将她的話語淹沒。小景光沒聽清她說了什麼,手下抖抖發量厚實的卷發,感覺自己像是養了隻悠閑惬意的小動物。
吹好後,那團炸開的卷發把她五官全埋着,小景光忍不住笑了:“晚安。”
甯靜夏夜,暖色系的家中響着淅淅瀝瀝的水聲,還有陽台提無津川的些許蛙聲。牆角堆疊的推理小說上還貼着分析的标注,電視機前散落的遊戲,整潔的料理台,一切都在無聲地訴說萩原研二存在的痕迹。
她不自覺地想着幼馴染,浴室的門開了。
水霧缭繞,萩原研二裹着一條灰色的浴巾,擦着頭發就這麼閉眼走出來。
他赤着上身,勻稱的肌肉在水蒸氣的作用下,散發着結實有力的健康光澤,水迹順着他的耳後碎發滑落,滑過他的腰線弧度,性感的人魚線,一路埋沒在浴巾下。
他舉止投足不經意間,她的内心不由得悸動,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嘴唇,不忍打擾這一副極具沖擊力的畫面。
“诶?”正擦着頭發的人疑惑一聲,轉頭與她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萩原研二的眼神坦蕩,緩緩微笑朝她走來:“你居然還醒着麼?我還以為你已經睡着了。”
小狐狸眨巴眼睛,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身後貼緊沙發,遲遲才捂上眼睛,再一次掩耳盜鈴:“哥,我們稍微有點性别意識啊。”
“抱歉抱歉,忘記拿T恤進去。”萩原研二說得輕松,俯身越過她,将她整個人都虛籠在懷裡。
明明沒有觸碰到她,那股溫熱的水汽卻像是與她的氣息纏綿,小狐狸瞬間感覺自己炸毛了。
她小心翼翼地挪開手指,寬肩窄腰,鼓張的胸肌,塊塊分明的腹肌随着他的呼吸浮動,十分危險的畫面以一種特别的角度映在她眼裡,讓她緊張得開始胡思亂想,那浴巾裹緊了麼?不會掉麼?
呀,她在亂想什麼東西!小狐狸又将手指捂上眼睛,緊張地問:“你要幹什麼?”
她的頭頂響起了萩原研二無辜又甜膩的語調:“拿吹風機啊?”
察覺到那股氣息消失,卷才敢放下雙手。
萩原研二站在她不遠處繞着吹風機的電線,笑得溫柔:“你說得對,我們要有性别意識。你把我當好兄弟摟摟抱抱也就算了。”
他可疑地停頓片刻後,繼續道:“你可不能随便擁抱别的人,就算是對很好的朋友,也不行。”
睡夢中的小景光裹緊了他的小被子,忍不住感慨萩原家的空調制冷效果真好,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某個吃飛醋的同期拉出來酸了一遍。
萩原回到卧室内換好睡衣,回想起某人小雞啄米地點頭答應他的場景,不自覺笑了。
桌上手機閃爍,他接起:“姐?”
電話那頭是萩原千速,大他幾歲的親姐姐。目前在神奈川做一名交警。兩人随意唠嗑了點家常,千速趁着談話氛圍好,絮絮叨叨說起了這通電話的目的——聯誼。
“她們看了你的照片,得知你還單身之後就一直想組織一場聯誼。你這周末能參加麼?”
研二從衣櫃角落裡抱出個小鐵盒子,心不在焉:“東京案子太多,我走不開。”
電話那頭一片嘈雜,千速似乎是在外面吃飯,還有些女孩子們遺憾的撒嬌聲催着千速再開口。
“我知道你忙,那下個月呢?總會有不忙的時候吧,你工作穩定,如果家庭也穩定該多好?媽媽和我念叨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