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身前去開門,一打開,是三張面孔。
降谷零穿着白色的休閑外套,手中提了個波洛咖啡廳的紙袋,淡淡笑着。原本走掉的五條悟不知為何回來了,懷中還抱着面頰紅撲撲的小景光。
卷瞪大眼睛,壓低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降谷零:“我們正好在公寓樓下碰上了。”
五條悟哈哈兩聲,将他們一起去吃高級料理,小孩子因為好奇,嘗了一口伊地知點的中國白酒後不小心喝醉了的事情說清楚。
“沒想到他變小之後是貨真價實的一口倒啊。所以我就把他送回來了。”五條悟輕松的語氣就像是:這樣完全沒問題。
卷擔憂地看向小景光醉醺醺的臉蛋,伸手抓過五條悟的手臂,擡手就拍:“做一個靠譜的大人,不要讓小朋友碰酒啊。”
“哎呀,好疼。好疼。”五條悟全受着,嘴裡還狡辯,“我不知道嘛,我也不喝酒。”
兩個大男人還有一個小男孩在門口站着,他們還沒說上兩句話,拐角處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唏噓聲。衆人轉頭,拐角處站着一個穿了淡綠色制服的光頭中年男人。
“管理員先生。”卷率先倒出此人的身份。
管理員瞪着雙眼睛往卷和她的訪客身上掃視:“你居然是女演員,啧啧啧。她有什麼好的能讓你們兩個和平共處?”
降谷零和五條悟對視一眼,眼中疑惑。
“你想多了。他們是萩原警官的客人,不是我的客人。”卷懶得和管理員扯廢話,也更不想當着管理員的面談事情,索性将他們都迎進屋内,關門。
公寓内,水聲已經停止,但是裡面的人依舊沒有出來的迹象。卷不得不敲敲門。
“在泡澡,還清醒着。”
得到萩原的回應後,卷放下心。一回頭,降谷零和五條悟排排坐在沙發上,齊刷刷地看着她。小景光抱着沙發上的巨型玩具熊,似乎睡得并不安穩,嘴裡直喊着熱。她上前探了探小景光的額頭,燙得厲害。
小景光忽然睜眼與她對視,用力揪住了自己的領口,身體微蜷,猛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很是難受,他将視線投向卷:“我好像要變回去了……”
“白酒居然還有這種作用麼?!”
更加猛烈的震顫席卷着諸伏景光的内心,他唇間的聲音幾乎難以壓抑。幾人轉移到卧室内,幾乎是将門關上隔音的那一瞬間,她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陣被壓抑着的悶哼。
随後便是一句遲到了三年,久違的聲音。那是屬于諸伏景光本人的,成熟的,溫柔的,輕淡又熟稔語氣:“好久不見啊,零還有卷。還有初次以這種狀态見面的五條君?”
諸伏景光圍着萩原研二的被子,盤腿坐在床上,他的面上浮着一層薄汗,顯得有些虛弱,嘴角揚起一股溫和的笑容。
陽台的風鈴聲輕輕響起,他的面容被蒙上一層夕陽薄薄的柔光,重逢的這一刻顯得是那麼的美好。美好到卷忍不住想要上前捶兩下自己的老朋友,她被諸伏景光用手臂隔開。
“雖然很不好意思……”諸伏景光裹緊了自己身上的灰被子,腼腆地笑着,“但是你可能得先給我找身衣服?”
“好說,管夠。”她随手推開萩原研二的衣櫃,随手從衣櫃裡取下一整套西服,向身後甩去,然後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降谷零。
零拍了拍額頭,從同期的衣櫃裡又翻了翻嶄新的衣物,向後丢去。他和卷一同背對着諸伏景光,表情複雜。他們身後響起了衣物摩擦的聲音,還有五條悟背過身不斷問詢諸伏景光身體狀态的話語……
“沒想到Hiro會突然變回來。”降谷零小聲啧了一聲,“事情變得麻煩了啊。”
“放輕松。”卷的接受狀态頗為良好,用力地拍了拍零的肩膀,“說不定景光等下又變回去了。”
“我怎麼總感覺我們幾個人現在聚在一起的狀況有點不對勁?”預言家降谷零皺眉。
一聲細微的聲響,那是卧室門把的轉動聲。室内幾人瞪大雙眼,緊盯着門把手……
“咔啦。”
站在門邊的五條悟面帶笑容,順手及時把門鎖了。
五條!幹得好!為什麼要鎖門啊?徹底說不清了!禦狐神卷的眼睛正在瞳孔地震。門把手不動了,随後響起了耐心的敲門聲,還有萩原研二不知情緒的問句。
“卷?你在我的房間裡睡着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