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确給你省去了對劇情不知情又無法通過系統私聊确認的麻煩。
雖說你更想當一個沉默的花瓶,或者隻負責花錢的移動ATM,你完全不覺得當後勤有什麼不好,總之都比一頭霧水地配合行動要好,但顯然她們的分數會因此變得無比難看——好吧現在也沒好到哪去。
于是在織田這番話說完後,你迅速跟現實對應了一下,語氣狐疑道:“可是我現在跟你也是朋友了啊,從重新認識的那一刻開始就是,織田跟他們在我這裡沒有區别哦?”
他擡眸凝視着你,平靜的藍眼睛卻硬是讓人有種盛滿悲傷的錯覺,又或者不是錯覺,隻是漸漸開始泛起一抹微妙的水光。
……自己要大難臨頭了嗎。
“真的沒有區别嗎?”織田的聲音好似喃喃,“……飒木。”
謎語人滾出橫濱!(不是)
你感覺自己接不下去了,但嘴上還是應付道:“嗯嗯,我在呢。”
偷聽的四人:已經開始敷衍起來了啊!!
太宰治的嘴角挂着微妙的笑,“連稱呼都換了居然還沒發現,我覺得這個時候我們過去打破這個氛圍也是好事一件我說的沒錯吧敦?”
中島敦極力勸阻:“不要沖動啊太宰先生!”
中原中也依舊滿頭霧水,“誰來給我解釋一下他們兩個的情況。”
無關人員芥川龍之介沉默着,因為他也沒搞懂那兩個人在打什麼啞謎。
這一部分劇情就如同聊死了的天,硬接能接,但說出口的話完全是從你光滑的大腦皮層上掠過一樣,留不下任何記憶。
中也離開的第一分鐘,想她(落淚)。
這個劇本到底是哪個梗的衍生啊?!
在你腦内風暴的短暫時間裡,織田又歎息着開口:“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這不是你的錯,隻是當時我們誰都沒想到,隻是太過陰差陽錯,隻是……當時我們都太驕傲了。”
你實在沒忍住,放在桌上的手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内側,全身的肌肉都在用力扼制拔腿就跑的沖動。
你克制着自己的語氣,努力平靜地求饒道:“織田,别說了……”
“我也想停下,但好像沒辦法,抱歉,星子,開了這個口,情緒已經像是開閘的洪水一般無法阻攔了,”她露出一抹真實苦澀的微笑,眼神滿是絕望,“即便我現在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但要是一切重新來過,我還是會慶幸自己當初與你相識。”
【織田:這是我之前嘲笑中也的現世報嗎?我現在也真的要碎了。
中也:……所以這就是我現在被鎖在廁所裡的原因?我該慶幸這裡的廁所衛生條件做得不錯嗎?香氛不難聞但被關廁所很遜诶!
織田:我就說你怎麼還沒回來。】
你扣了扣美甲上的裝飾,尴尬卻竟然漸入佳境,痛苦道:“你不後悔嗎?你分明有機會離開,要不是太宰,要不是我——”
痛苦是真的,漸入佳境也是真的,還好前面織田說了那麼多,狗血的味道撓一下竄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麼難接軌了?
不對,也可能隻是開始産生抗性了。
你:警覺jpg.
“不會,”面前的男子搖搖頭,堅定地打斷你,“你也是我十分在乎的人,和老闆先生、孩子們一樣,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根本談不上你堅稱的犧牲。”
“我甘之如饴。”
你好,先死一會。
問就是幾秒鐘用腳趾在地上違章建造出一個面積約一平米的夢幻城堡累死的。
你已經被雷得外焦裡嫩,渾渾噩噩間,猛然醍醐灌頂又或是理智線繃斷,聲音洪亮道:“我知道!織田又做錯了什麼呢?你什麼錯都沒有,錯的是我!其實港口黑手黨是個和諧友愛的大家庭,而我其實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偷聽的四人:完全沒聽啊這個人!!——
“搞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真的要走了!都别攔我!”中原中也惱火地喊着,“芥川你要是沒别的事,也跟我一起走!黑蜥蜴的人正好有事在找你!”
太宰治撇嘴,“誰攔你了,小蛞蝓要走趕緊走。”
芥川龍之介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最後看了一眼太宰治,轉身的片刻卻愣了一下仿佛确認一般停下。
為什麼停下了?
中島敦疑惑地看他一眼,眼睛向側旁撇去,發現太宰治臉上的表情也帶着幾分驚訝和複雜,不禁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那個名為【織田作之助】的男子略微擡頭,微光映照出一道明顯的淚痕,那份從剛才起便隐隐約約的苦澀就如同全部凝聚在那下颌上挂着的淚珠裡。
再低頭,他的神态已是一片淡然。
“……你還是不懂。”織田說。
他的語氣卻格外輕松,輕松到仿佛早已預見的結果正常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