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青,昨夜……”
謝行舟生怕燕七和周靈修從裡間出來,看見他們這幅不堪的樣子。
咚、咚、咚……
一顆心提得七上八下,連腦子也慢了半拍,
謝行舟在他身上如坐針氈,左右挪動。
李昭沉輕嘶一聲,□□已起,懲罰似的拍了下他臀:“别亂動!”
謝行舟反應過來他話中之意了,冷笑着擡起他下巴,緩緩靠近:“先前自瑞王府回宮那日,煥之不是說,要與我……做個伯牙子期?”
在這生氣呢。
李昭沉後悔自己當初那拙劣的試探了。
已然是不要臉面了,李昭沉歎了口氣,索性就都抛了吧。
他伸出下巴,在謝行舟手心緩緩點蹭,青綠色的眼眸如一汪碧潭深深。
他側臉,吐息噴灑在謝行舟掌心,又暖又癢,人學乖了,嘴裡吐出的話也軟:
“是我說錯了,你與我……阖該做對恩愛夫妻才是。”
謝行舟心頭怒氣還未消,這人當初一聲不吭抛下他就走,十年未見,一見又變了個太監,
認出他卻不相認,直言讓他養别人,如此,還想與他做個恩愛夫妻?
越想越氣惱,謝行舟手上不留力,啪啪兩下,拍得他臉頰泛起兩個巴掌印。
“可惜,錯言錯語我也是聽進去了,丢了的狗找回來也是沒意思,新養的倒很好。”
“以前年輕人也傻,不懂新養的寵兒總是聽話又懂事這個道理。”
“啊……最要緊的是人年輕,也有勁。”
謝行舟眯着眼睛舔了舔唇,似是在回憶什麼。
“比那些養刁了與我對着幹,淨惹人生氣的劣性東西不知好了多少。”
李昭沉分神一探,确認裡間兩人沒有要往外出的意思,
自覺把臉皮一抹,仰頭噙住他的唇:“刁不刁的,試試就知道了。”
聲聲嗚咽溢出,謝行舟氣惱非常,這人如今怎麼改頭換面似的,也忒不要臉了。
李昭沉親了個夠,心滿意足放開他,與他低聲耳語:“如何,可還堪用?”
謝行舟耳尖泛起紅暈,猛得推開他起身,慌亂的口不擇言:“如今你也隻能當個姘頭了!”
李昭沉咂摸着他的味道,遺憾時間太短,嘗不出更妙的滋味。
他聞言絲毫不惱,也不介意,還是一副八風不動的督主風範:“姘頭,也可。”
“不知你預備幾日找姘頭一次?”
謝行舟愕然,真的連臉都不要了……
他羞憤轉身,丢下一句話便落荒而逃。
————————————————————————
離開客棧,到禁軍的暗點換上了北溟的服飾,謝行舟又給幾人都易容做了遮掩。
任誰也看不出他們是先前在客棧投宿的那家富裕行商。
朔城的暗探神通廣大,竟然給他們備好了北溟的戶契。
北溟仰承大宣制度,戶籍制度自然也是一脈相承,隻是文字有所差異。
謝行舟捏着北溟的戶契看了看,準備要收,燕七看完了自己的,也探頭上來看他們的,好奇道:“怎麼都是一個姓?”
謝行舟沒好氣道:“北溟人結契成家了女方要改姓,所以一家人的戶契上都是同一個姓。”
燕七看着那歪七扭八的鬼畫符,眼暈的不得了,他挪開視線又小小拍了下自家師兄的馬屁:“師兄,還是你厲害,什麼都知道。”
謝行舟恨鐵不成鋼:“書院開北溟風俗概覽課的時候,你天天逃課,有誇我的功夫不如好好下功夫跟夫子學學。”
“诶喲喲喲,你饒了我吧,師兄你和師伯說話怎麼越來越像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謝行舟伸手作勢打他,被他逃脫:“饒了我吧!我真對那些不感興趣,你和吳淮空喜歡,你們倆去學!”
“臭小子,你敢直呼大師兄名字了啊,回京我就告訴他,看他怎麼收拾你!”謝行舟笑罵。
燕七一臉混不吝的樣子,沖他做鬼臉:“他又打不過我,你說也白說。”
周靈修看不得這兩人太融洽,硬擠上前來:“娘,給我看看,我叫什麼名字?”
謝行舟指着戶契上的字一個個給他認:“你看,這是兀野納,是你爹爹的名字。我的北溟名字,叫兀晴。”
“這是你的名字,翻譯過來,就叫兀卓。”
周靈修滿意的點點頭,贊賞道:“禁軍的人還挺會起名字,不錯,回頭我賞他們好東西。”
燕七聞言,也湊上來笑嘻嘻的讨賞:“陛下,有賞我的東西嗎?好歹小人一路上也過關斬将的保護你們~”
周靈修哼了一聲轉過頭去:“誰要你保護!爹爹保護我們就足夠了,你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