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之後,小棠生下了一個男嬰。其實也不奇怪,張友仁沒有給自己換仙骨,自然也沒有給小棠換。小棠給孩子取名叫長火。紀念那場長揚用生命燃燒,讓三界擺脫那個昏庸暴虐的蠍子精統治的大火。
小棠與家人相認後就開始經常回東海化作鯉魚和家族一起生活。可惜的是長火隻繼承了鯉魚精陰柔的美貌,體質卻百分百像長揚。不但修習不了一點水系法術,甚至不能化鯉魚。小棠不在的時候,照顧長火的任務就交給了還在天庭的諸位。照顧最多的是李哪吒。他比較有耐心,也可以指導長火火系法術。
在長火五歲的時候,小棠決定開始新的生活,改嫁給一隻普通的鯉魚精。
敖丙雖然帶着大半個天庭參加了這場婚禮,給了最大的面子和豐厚的封賞。震驚了不僅是鯉魚精家族,也是整個妖界。這場婚禮讓天庭諸位驚訝于這個妖怪家族的美貌,好多人都表達了對鯉魚精們的好感。
可婚禮過後還是忍不住和哪吒抱怨小棠也太無情了。
“長揚生前對她也十分寵愛。死前最記挂的就是她。她改嫁也就算了,她明知道長火無法去水裡生活,還要……
哪吒笑道:“你這樣想是因為你不懂她,你也不懂長揚。我隻能說她不愧為長揚真心傾心之人。長揚走後,你并沒有廢除他的公主地位,各種封賞比之前更加豐厚,還許她在三界之中任意挑選夫婿,你都會想辦法幫她實現。她卻選擇作為一隻普通的鯉魚精生活下去。長揚曾經告訴雷震子,他和小棠商量好,在你登上大位之後,就離開天庭,和她一起和鯉魚精家族一起過普通的生活。雖然隻有她一個人了,她也要實現這個約定。”
敖丙聽他說了,愣了半晌,說:“就算如此,長火怎麼辦,難道你準備一直幫她帶孩子?“
哪吒說:“怎麼會呢,那天小棠來找你,你不在,我和小棠商量了一下,準備把他送到玉虛宮去修煉。正好我師父經常抱怨好久沒有收到資質好的弟子了。“
“這不會太小了嗎?“
“哪裡小了。我去玉虛宮的時候比這個小多了。長揚對我們的囑托是照顧好他們。不是讓他們母子一直在一起。長火不是水系,跟着小棠,什麼也學不了。“
“這個我沒想到,你既然已經商量好了。“敖丙說:”那你抽時間自己送去吧。你不是正好說你想你師父了嗎?“
哪吒抓住敖丙的手說:“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 “
敖丙甩開哪吒的手說:“我有多忙你不知道嗎。”
他見哪吒臉色不好,忽然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權欲薰天,性格并不是你喜歡的類型。隻不過被我的美貌所迷,再加上我這個奇怪的鯉魚精體質。”
敖丙和哪吒相處發現。其實自己和哪吒的性格并不一樣。雖然這個男人也曾經一杆火尖槍,征讨天上人間,打敗無數強敵。但是閑下來之後,耍弄耍弄槍棒很開心,撥弄撥弄草藥很開心,幫别人帶帶孩子也很開心。
哪吒沒有想到他居然問這個問題,想了一下說:“不是這樣。其實和你重逢之後,我發現你的性格和我印象中的敖丙師弟不一樣。而且我也清楚與其說是你變了,不如說以前給我看到的隻是你的一種僞裝。我喜歡敖師弟,可我更喜歡真實的你。我知道你并不是權欲薰天。你所在乎的不是權力。你是狂妄自大,野心勃勃。可是你心中有大志,心中有仁義,你願意為三界付出自己的一切。三界之中,感佩你,仰慕你,加入你的事業,願意為你出生入死的英雄豪傑不計其數,我也隻是其中之一而已。你能選擇和我在一起,我覺得很驕傲,也很幸福。”
敖丙說:“被你誇得有點不好意思,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你連一個手指都沒有給我碰過,我不是這樣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哪吒說。他心想語言并不足以說出我對你的傾慕萬分之一。曾經我也是十分驕傲的人,因為愛你卑微如此。
哪吒停了一下,說:“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玉虛宮是我們認識的地方,有很多美好的回憶,我們可以住幾日。”
最後敖丙還是沒有同行。哪吒歎了一口氣,玉虛宮這個地方他有很多美好的回憶,也許對敖丙來說并非如此,所以他也沒有勉強。
十二金仙看見長火果然很驚喜。特别是長火小小年紀就能變出火苗的時候。他們為誰收這個徒弟争執不下,最後決定讓以元始天尊的名義收他為徒。也就是說李哪吒以後還需要喊他一聲師叔。
哪吒看新招的弟子的修煉,發現為什麼覺得有點奇怪,現在的玉虛宮弟子妖怪比人類還多,大部分還根本不隐藏妖型。
他問道:“怎麼招這麼多妖怪?”
元始天尊笑着說:“妖怪中适合修煉的還挺多。現在陛下推行人妖平等,和平共處,不知不覺就招多了。隻是,隻是也沒有特别資質好的。大的妖族還是不願意把孩子送來。李元帥你身份非常,既然來了,幫忙說說情怎麼樣?“
哪吒感歎敖丙果然料事如神。出門之前就叮囑他不要摻和這件事情。當年闡教捕妖隊抓了很多妖怪,很多妖族還在記恨這件事情。而且現在截教也在招收弟子,重新振興,截教原來就号稱有教無類,招收過很多妖族弟子,大妖族也更偏向截教。
哪吒隻好尴尬笑笑,沒敢搭這個話。
雷震子在最後一刻放了楊戬,讓他參與對張友仁的補刀。也算立了功,加之哪吒的求情。敖丙未治楊戬的罪,但留他在天庭也不合适。楊戬就提出返回玉虛宮教習法術武藝。哪吒和他也數年沒有見過。
楊戬說:“小時候師父我們各人的志向。哪吒你說你希望永遠留在這裡,可以練武藝,可以玩草藥。我說我要建功立業,掌管全天庭兵馬。結果我們都沒有實現自己的理想呢。“
哪吒沒有說話。
楊戬繼續說:“其實那天看見陛下帶兵來,我就後悔了。軍容整齊還是其次,他為了淡化自己萬妖之王的身份,沒有讓妖族占據最主要的地位,甚至沒有帶太多的妖族上天庭。我就明白他的志向并不是讓妖族統治人類。“
哪吒心想根據我和妖族的接觸,大部分妖族也沒有這個想法。隻要在凡間能夠太平生活,沒有人敢找他們麻煩,他們就很滿足了。
楊戬繼續說:“可能我内心深處,想和你較量一下。我一直拒絕承認你已經比我強,各方面都比我強的事實。“
哪吒笑着說:“現在不一定了,剛才我看師兄槍棒,精進了不少。”
楊戬說:“較量一下嗎?“
哪吒沒有用三頭六臂,楊戬也沒有帶哮天犬。幾百回合之後,楊戬險勝一招。
楊戬說:“看來三壇海會大神事務繁忙,武藝落了下來。”
哪吒心想我才沒有,明顯是你提高得太快了。昆侖山玉虛宮不愧是天下最适合修行的地方。
楊戬說:“雷震子怎麼樣了?他還和那個孔雀明王世子在一起嗎?他是無需結婚生子,孔雀明王能同意嗎,那人家是真有王位要繼承的。”
哪吒說:“他們不是那種關系。至少雷震子不是。哪個正常的人類男人會選擇和男人在一起。孔昭我不知道,畢竟妖怪和人類的想法不太一樣。”
楊戬大吃一驚,說:“哪吒,你不會也是。我記得你以前是喜歡姑娘的。你不會為了……也不是,你和他好的他還不是妖王呢。“
哪吒笑了笑,沒有說話。
楊戬歎了一口氣說:“雖然我看你的樣子,知道你很幸福。師兄實話你不要不愛聽。可能你覺得你們是真愛。可是,現在在天庭不比你們之前。說實話,你們現在這種關系不要說對他,對你自己也不好。“
“不會吧。“哪吒說。
“你到底有多遲鈍啊,就是我在這個地方都聽到關于你的謠言。”
“說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