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說：“聽到這句話我有多失望。我誠心誠意對她好。她就是這樣看待我的。我每日草藥供着，用自己的法力幫她修行，不然她能修煉地這麼快嗎？我還每年帶她去龍門，隻要能跳過去，所有魚都能化龍。一遍遍鼓勵她，保護她。招這麼多弟子，一開始也是想有同齡人陪她玩。我有對不起敖丙的地方，但我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

哪吒停了一下，說：“雖然敖丙說過，隻要我找到他的轉世就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可她說出這種話，我已經沒有這種念頭了。我隻想等她化龍以後就和她分開。她能恢複年輕，健康，漂亮，自信，我很高興。但我沒有必要一再地栽在她手上。”

雷震子說：“你讓我怎麼回報？”

哪吒說：“你就不能說我弄錯了，沒有找到轉世。那條小草魚已經死了嗎？”

雷震子說：“你說那麼多，不還是舍不得嗎？”

“想來想去，她隻要當草魚的時候最可愛。隻屬于我一個人，也不會有奇奇怪怪的想法。而且其實，哪吒低下頭，嘴上一絲笑意：“她也不是敖丙。敖丙可是沒有化人形前就能躍龍門成功的鯉魚精。雖然她也帶給我很多快樂，但她隻是一個被我寵壞的孩子而已，佛祖居然和我一樣愚蠢，就算再轉世多少次，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敖丙了，也不會有仁聖帝了。

“以前我們無話不談，可我們很久沒有認真談過，你知道原因的。“雷震子說。

“敖丙被帶去靈山，新帝登基。你覺得我表現得過于冷漠。“哪吒說。

“是的，我覺得你很可怕。。似乎前一天你們還在如膠似漆。然後他為你出頭而死。難道你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在表演，把他這樣的人耍得團團轉？在此之前，我曾經想提醒你，你和他保持這種關系，對你們并沒有好處。但你似乎一直在幸福之中，我又說不出口。“

“我是覺得非常幸福。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我以為會一直這樣，可他卻又一次選擇抛棄我。我那時候非常恨他。我告訴他我什麼也不想要，我隻想留在他身邊。被人唾罵也沒有關系，失去榮華富貴也沒有關系。也許我以前曾經想要過其他東西，也許以前他對我也沒那麼重要。可那時候對我而言，已經沒有更重要的東西了。可他甚至并沒有和我商量。哪吒自嘲地笑了一聲：“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單方面地通知我。”

“後來呢，我覺得你一直表現得太正常了。他被除去了七情六欲，可是你沒有啊。”

“因為後來我都開始懷疑那到底是不是他。不僅是容貌，連儀态氣質也不像。他變身到天庭的時候，我都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李哪吒又繼續說：“還有他對我的态度也太不一樣了。他和我打過招呼他會提拔楊戬。你還問我是不是不高興。當時我真沒想那麼多。可是他說一視同仁，可就是在偏幫楊戬。我自己可以不計較賞的那點東西。可是我手底下的人不行。你知道他弄來的那些妖兵有多難搞嗎。有一次，我忍無可忍，和他吵了一架，他才好一點。”

雷震子說：“這件事情我知道。其實當時我就勸你，他沒有偏心。明明就是誰不知道你李哪吒護犢子。還有那些妖兵也會挑撥。最重要的是，你獨攬大權習慣了。兵權一分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你和他吵的時候也不覺得他是敖丙？”

哪吒說：“我想不起來了，當時就是覺得好氣。我甚至和他說我不想幹了。“

“我想起來了，後來他就答應了你的全部要求，包括不合理的。然後就發生了楊戬上奏要給他做壁畫來記錄他的豐功偉績。“

哪吒說：“他同意了，以前他一直不同意這種事情。當時我很鄙夷。現在回想起來，我鬧得太過分了，他少不得要安撫一下楊戬的不安。“

“你是不是所有這些事情你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很難受？”

“他預料到所有情況。他以為沒有七情六欲之後，他就可以完全不痛苦。其實隻是痛苦少一點而已。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哪吒自嘲說：“我苦苦地哀求他，他理都不理。”

“你既然說其實你都不相信那就是他了，你這麼久沒有開始新的感情的原因是什麼？”

“沒有什麼原因，就是沒有遇見心動的。哪個曾經得到過這種頂級大妖怪的男人還能看上别人。仙女也不行。不要說我，以前玉帝張友仁多好色。自從得到九尾妖狐蘇妲己，就隻剩下肖想他了。“

“仙女不行，你沒有考慮過妖怪嗎？“

“妖怪也不考慮我啊。“哪吒說：”這麼多年過去，好多妖族首領都換了幾次了。有的是都沒有見過萬妖之王。還在敬重他。還把我當作他的伴侶。而且其實他當玉帝的時候，避着嫌疑，也沒有特别照顧妖怪。倒是換了身份，沒了顧慮，開始給妖怪好處。他不認敖青，看都不看一眼。卻讓我們的子孫當上了四海八川的正神。“

哪吒又說：“大概就是這樣。我愛他，可是我也恨他。我可以理解他，佩服他，但我還是不原諒他。“

哪吒問道：“你呢？我也沒有問過你的事情。你和那個孔昭。“

雷震子歎氣說：“妖怪确實是很讨厭的。我以前告訴你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我也不喜歡同性。其實我是不喜歡同性，但我喜歡他。雖然到最後我們也隻是朋友。他拒絕留在天庭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的關系不會再有進展了。但我還是幻想，如果他能給我承諾，我也可以放棄天庭的一切，和他下凡做妖怪。他知道我的想法，可是他沒有說。“

雷震子說：“我一直等到他正式當上新的孔雀明王，有了王妃才開始新的戀情。我有過幾段，但沒有遇見特别喜歡的。沒辦法，仙女就是不如妖怪。哪怕是男妖怪。可是，你現在不是終于有心動的了嗎？又在裝什麼正人君子。“

哪吒笑了一下，說：“我不是裝正人君子。人家确實不喜歡我。畢竟就是外表和身體再年輕，内心也已經是老頭子。自古嫦娥還愛少年。我現在就是很不安，怕她搞出什麼禍端來。她法力現在還不是很強。應該在化龍之前不會有太強的法力。可就是如此，這世上的強者不是我一個人，她已經有了這個念頭，未必不會去找别人。雖然敖丙也是很有魅力的人，可也不至于這樣颠倒衆生。而且敖丙不是這樣人。她是看到有用的人都可以挑逗一下。就是剛才她對你說的那句，你是不是想着如果這不是李哪吒的心肝寶貝，我真想下手啊。“

雷震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李哪吒說：“我是真怕。今年跳龍門的日子又快到了，她還問我。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帶她去。我會盡量把她往正道上引，如果不行的話，我會親手殺了她。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

“然後你再去找轉世，是吧？“雷震子說。

李哪吒苦笑一聲，“是我對不起她，我太寵了。敖丙之所以能成為敖丙，是因為身邊沒有一個像我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