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程立勇’死亡,目前剩餘人數10/11,祝玩家們副本順利。”
他們三人下到一樓時,正好聽到了系統的播報。
沈卓沒有想到,那個其貌不揚,但進入副本便想和他們争領導權,主動和npc拉近關系,打探情報的人,死得這麼早,好像又這麼輕易。
克裡克不見了蹤影,此時其他人已經都坐在了餐桌前,燭光映着一張張臉,氣氛陰沉而詭異。
他們三人依次坐下,左毅位于中間。
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他們的晚餐,每人一份面包,小羊排和一碗血紅色無味粘稠狀物,那對雙胞胎兄弟已經吃了一半了——齊安負責消滅部分面包和湯,齊喑負責他剩下的。
沈卓中指屈起,敲了敲餐桌:“吃完飯再說,别浪費。”
兩姐妹和道長都蹙了蹙眉,但卻沒有說什麼,開始用餐。
于是其他人也遲疑地動了起來。
隻有那對雙胞胎兄弟在吃完之後便起身。
“你們不和我們交換線索,一起行動嗎?”沈卓對着看上去相對而言沒有那麼腼腆的齊喑問道。
“不了。”兩個人看起來年紀都不大的樣子,齊安一直低頭躲避着他們的眼神,齊喑則對他們充滿警惕。
兩個人快步上了樓。
“人各有命。”道長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像是在告訴沈卓不要多管閑事。
沈卓沖她笑了笑:“還是道長看得清楚。”
時安不緊不慢地動作,眼神卻幾次掠過沈卓挺直的背和吞咽的喉結。
剛剛他就注意到了,道長對沈卓說話時,掃過自己的目光暗含不滿。
而沈卓一次都沒有看他。
随着最後吃完的夏岚放下湯匙的“叮”一聲,玩家們依次起身。
“我們沒有見程立勇下來,他和npc一起在房間房門關着。”最早下來的夏晴開口。
他們一起到了二樓。
程立勇和npc選了最裡面的房間,推開門之後,房間内陳設和其他房間沒有什麼不同,隻是明顯被翻找過,卻不見程立勇的屍體。
“已經……被當做花肥帶走了嗎?”中年女人顫着聲音問道。
“别太害怕,新人有保護期,但是越害怕死得越快。”道長“安慰”她。
他們去其他房間也看了一遍,但意料之中的,并沒有發現程立勇的屍體和npc的蹤迹,複又回到了餐桌前。
女仆們已經開始收拾餐具了。
“你好,請問你看到我們的朋友了嗎?”沈卓沖其中一個女仆問道,笑得招人。
“不是警告過你們不要亂跑嗎?如果走丢了我們并不負責。”女仆面色陰沉,眼睛裡似乎有些許血色。
她說完,便和其他收拾好餐具的人一起離開了。
玩家們又坐回了餐桌前,這次是以沈卓為中心。
道長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本子,遞給林曌:“除了桌子衣櫥和床裡的抓痕和血迹之外,我們還在書桌裡發現了一本遇害者的日記。”
“上面提到了克裡克。”
夏岚接過日記,開始讀:“第一日
我們到了公爵大人的莊園。太好了,終于不用擔心莫名其妙死了!公爵大人的莊園好大,哪怕是給我們平民住的地方也這麼大且堅固!我們兩個人一間,我的室友叫克裡克,是個很開朗的男孩。
公爵大人的莊園裡竟然連平民都能每天吃三餐!還有白面包!房間裡的書桌正好讓我寫日記派上了用場,晚上克裡克問我不擔心小少爺有什麼陰謀嗎?怎麼可能?他如果想做什麼事情的話直接做就好了,沒必要用陰謀呀。克裡克不說話了,隻是睡前和我說,小少爺養了很多吸人血的玫瑰,需要把人騙來莊園養花,當時我快要睡着了,就沒怎麼在意。”
“第二日
管家對我們的态度依舊不太好,不過他提醒了我們不要忘了給小少爺準備禮物。聽說小少爺喜歡玫瑰,我決定去找人要一些顔料,染一些紙玫瑰送給他。但是有幾個人已經被克裡克慫恿着摘下了幾朵玫瑰,天呐,他們不覺得這很不禮貌嗎?我們發生了争執,我并沒有說服他們,然後就在今天晚上,克裡克不見了。”
“第三日
今天就是小少爺的生日了,但醒來我發現摘了玫瑰的人都失蹤了,現在隻剩下我和其他五個人。我的心裡發慌,感覺有些不對。”
從這裡開始便是用血寫就,且淩亂不堪。
“克裡克說的是真的!玫瑰吸血,它們是死神!但克裡克背叛了我們!貴族都是惡魔!小少爺和克裡克也是!他們以折磨我們取樂!怎麼辦怎麼辦……”
夏岚讀完,将日記放下。
沉默片刻,夏晴開口:“我們房間的牆上刻了幾個字,‘血族全部該死,支持克裡克’,除此之外,我們沒有其他發現。”
林曌輕輕點頭,看上去像是在乖乖附和。
沈卓拿出那張紙和布料推到了中間,“我們找到了一封小少爺寫給公爵的信和一塊寫了字的布料。”
待道長和夏晴将那封信依次看過之後,他才開口:“目前可以确定這是一個低魔血族副本,小少爺這些貴族都會是異族。我們面臨的危機至少有npc的禁令,玫瑰和準備生日禮物。
已知線索中對重要npc的态度有分歧,基本可以确定其對玩家和血族都不太友好,但可以嘗試找到他詢問點東西。”
他說着,環視一圈,而後繼續道:“那塊布上寫着‘殺死玫瑰’,代表着玫瑰可以被克制甚至毀滅,也或許玫瑰并不完全馴服于血族。”
“别忘了主線任務,或許可以詢問一下管家小少爺會有什麼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