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個頭全都不高,一個個步履闌珊,看上去十分疲憊。
在路口看了半天,領頭的人率先走進了中間那條道路,和于聞州完美錯開。
于聞州走的這條路有些凹凸不平,但是附近的植物比較多。
走上幾米就能看見一株微弱的、細小的、在黑暗的地下緩緩發着熒光的植物。
這條路上有這麼多植物,于聞州原本以為也會有不少資源,結果走了兩個多小時,除了數量稀少的發光植物以外,附近什麼都沒有。
身體的疲憊到了極限,于聞州沒再猶豫,找了個地方就地一趟,直接睡覺了。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于聞州感覺下巴邊上有輕微的瘙癢。
脖子那裡暖烘烘的,很陌生的觸感。
柔軟又溫暖。
那股瘙癢還在繼續,脖子上躺着的那個東西正在不停地拱動。
于聞州撐着身體坐起來,脖子上的那個小家夥就一路滾到了肚子上,它在衣服裡不斷掙紮,嘤嘤叫着。
于聞州這才反應過來,忙把衣服拉鍊拉開,把它從裡面掏出來。
“好小……”
雖然早就做了心理準備,但是直到親手捧起這個小家夥,于聞州才發現,它真的太小了!
兩隻手就能把它整個攏起來。
于聞州把它小心翼翼捧在手裡輕輕摸了摸,發現這小東西太瘦了。
隔着一層絨毛,能夠清楚的摸到它身上細瘦的一根根骨頭。
小東西渾身的皮毛是漆黑色,但一雙眼睛卻是金色的,在黑暗中隐隐發着亮光。
它在于聞州手上也不老實,就算瘸了兩條腿,還是在不斷掙紮着,不知道要幹什麼。
于聞州以為它要下去玩,把它輕輕放在地上。
小家夥隻有兩條腿支撐身體,被綁繃帶的兩條腿還比完好的兩隻腿要高,一站起來就要碰到傷腿,不站起來又要鬧。
一張嘴嘤嘤嘤嘤叫個不停,吵的于聞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直接說啊,你一直嘤嘤嘤的,我怎麼知道你想幹什麼。”
小東西叫了一會兒,發現眼前這人沒有任何反應後,終于有了其他動作。
它舔了舔自己的鼻子。
于聞州恍然大悟,“你渴了嗎?我給你弄點水。”
結果哪知道,把裝了一瓶蓋的水小心翼翼推過去,小東西卻看都沒看一眼,還是沖着于聞州繼續叫。
“是太冷了?”
“嘤嘤嘤……”
“那是傷口太疼了?”
“嘤嘤嘤……”
“想家人了?”
“嘤嘤嘤……”
于聞州焦頭爛額的時候想起小家夥在自己脖子上窩着的時候挺安靜的,于是重新把它放在身上。
結果小家夥落在他身上後,扭頭一直往下拱。
于聞州隻好把衣服拉開,看它到底要做什麼。
結果往下拱了沒多久,小家夥隔着背心找準目标,一口含住。
于聞州:“……原來是餓了。”
他面無表情的拎着小家夥的後頸皮把它提溜出來,瓶蓋裡的水他自己喝掉,買了一支營養液往瓶蓋裡倒了一半。
最後推到小家夥面前,“喝吧。”
小家夥聞了聞眼前的營養液,猶豫片刻,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嘔——”
貓科動物嘔吐的方式和人類還不一樣。
腸胃劇烈蠕動好幾下之後,才幹嘔出聲。
于聞州隐約感覺不好。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隻幼崽身上還有多處軟組織挫傷。
果不其然,這小玩意兒幹嘔完,直接軟弱無力的倒在那裡,奄奄一息。
“!!!”
于聞州驚慌失措,“怎麼就躺着不動了!”
剛回來的金屬蛋看到這一幕,程序運行十分複雜,“隻是讓你跟它單獨相處二十分鐘而已,怎麼就成這樣了?”
于聞州哪知道:“它餓了,我給它吃營養液,它吃了一口就這樣了……你幹什麼去了!你怎麼能把它單獨放在我這兒!我又不會帶幼崽!”
金屬蛋如今已經有半人高了,面對于聞州的指控,反應很平淡:“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去幫你勘測附近的地圖了,夜晚空氣寒冷,幼崽在我這裡很不舒服,所以中間折返回來放在了你的脖子上。”
“而且除了這個幼崽以外,你後面還要飼養許多其他動物,提前練習一下是十分有必要的。”
“我的這一舉動,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嗎?”
于聞州:“……好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