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完米粉磨豆漿,改善當地支援隊的飲食條件。
啟動石磨遇到的是與線速度角速度有關的題型,林山大手一揮搞定了。
手機在常巍的口袋裡振動,他拿出來一看:“座機号?”
吳旗擁和林山都看着他,他們都知道座機号基本上是支援者之間的官方聯系渠道。
手機裡傳來一個男青年的聲音:“小常老闆您好,這裡是複興村宣傳組,我們有一項任務需要您的配合……”
漫長的通話過後,常巍挂斷手機,和他們說:“宣傳組說他們的人手不夠,已經發放任務等待支援,讓我不必為了這件事情分心,如果這個月不能完成任務,他們會向提交報告的。”
“那就不用管了,先把這些小孩子搞定吧!!”林山看着吵鬧的孩子在石磨上爬上爬下,一個頭兩個大,“什麼時候有幼兒園教師支援者呀?”
常巍:“那就太遠了,往近了說我還缺個廚師呢。”
“基本食譜的難度要求好像不高?應該可以從支援組的學生裡面選一個叔叔出來,不會的李阿姨應該也能……你倆?”林山正侃侃而談,回過頭一看,他好兄弟和他體委湊一起低頭說小話,雖然兩人各自都把手揣在兜裡,那股子親昵還是明顯得令人酸澀。
“嗯?”常巍回頭看他時,嘴角和眼角那統一的甜度讓他膽顫,反倒是吳旗擁還算正常。
林山瞳孔地震,連連後退,不停搖頭:“草——你從來沒對老子露出過這麼惡心的表情!”
“嗯?”常巍立馬翻臉,“滾,不孝子,你配鑰匙嗎?”
林山負氣出走:“我不配!我靠,我要緩緩……”
“切。”常巍炫耀一般,雙手勾過吳旗擁的脖子,胳膊搭在她兩側肩膀上,把人圈在自己的臂彎裡,下意識地宣示主權。
常巍他那個缺了門牙的堂弟提着掃出來的碎石從旁邊路過,站定,仰頭看着他們,問他哥:“你們在談戀愛啊?”
在林山面前都面不改色的吳旗擁瞬間臉紅發熱,動了動肩膀,想讓她的新晉男朋友注意一下影響。
結果她越掙紮,常巍越不放開,還沖着缺牙堂弟挑釁:“關你什麼事?”
吳旗擁:“……”
又想結束這個話題,又不想介入這個話題。
“當然有關系啊,”小堂弟理直氣壯,“要是你們結婚,我爸我媽還得給你們發紅包呢,如果你在星期六辦結婚酒,那我就沒有時間寫作業了。”
常巍忽然之間,身上的刺收了起來,好像真的在考慮他說的這些情況,最後還煞有介事地點頭:“那倒是……”
别秀了别秀了,堂弟沒秀到,你對象馬上就被秀出一臉血了。
“放開,我要去喝水。”吳旗擁是一句也聽不下去了,他們隻是剛在一起不到兩個小時,這話題跟坐了直升梯一樣,關鍵是常巍還接得很順,别說林山,照着這個甜度再待下,她都怕要繃不住了。
看吳旗擁獨自一人出來接水,坐在大廳的林山喝水的動作停下:“你們兩個……嗯?”
“剛才,你走之後的事。”吳旗擁看他一眼,就低頭接水,語氣平常到仿佛在聊普通天氣。
林山更裂了:“我去??我以為至少,半個月前?”
“那倒沒有。”半個月前她剛來,兩人的心結還沒解開呢,正别扭的不行,忽近忽遠的。
林山更不懂了:“不是,他在群裡澄清的時候,原來是因為你啊?”
“不然?”吳旗擁一杯水下肚,挑眉說道,“因為你嗎?”
林山白眼一翻:“别了,我不配鑰匙。”
笑過之後,吳旗擁那内心的激蕩終于平複下來了。
反倒是常巍一臉黑的走出來,拿了自己的水杯擠到兩人中間,把林山排開:“我要喝水。”
林山:“……”
吳旗擁沒那麼嚣張,拍拍常巍的外套,暗示他老實點,不要蹦了。
李阿姨從三樓倉庫裡找出了幾捆幹粽葉:“這是去年剩下的吧?”
常巍往她那裡看一眼:“是啊,包粽子嗎?”
李阿姨:“我就先拿出來刷一刷,泡一泡,要包也得明天了。”
“今晚上不是還有一堆草皮要燒?”吳旗擁看着那幾捆厚厚的大粽葉子,“再做點灰水粽吧。”
“那行,那隻黑豬的排骨還剩點邊角料,我拿去腌了。包點鹹肉粽,再包點灰水粽可以沾白糖,他們野外搜救吃冷肉不好。”
灰水粽就是堿水粽,現在天氣漸漸悶熱起來,涼素粽子沾白糖清爽。
“阿姨,你會包狗舌粑嗎?”是常巍那個話多的缺牙堂弟在問,明顯就是聽饞了,“我覺得包油麻的好吃。”
李阿姨看着他的牙樂了:“你是不是吃狗舌粑吃缺的牙。”
“不是啊,是翻跟頭。”
由于現在的農家樂沒有芝麻,所以小堂弟心心念念的狗舌粑做不了了,也不是沒想過換其它的餡,隻是常巍說:“再說吧,每天想這一點新的菜就夠心累的了,我們是後勤組,又不是食品工廠的新品研發組。”
“诶?體委,你去哪?”林山看吳旗擁聊着聊着就走了,下意識喊住她,你對象還在這裡發言呢,不用撐場子的嗎?
吳旗擁頭也不回,沖他們擺手:“喂豬,你們聊。”
豬飼料就那幾袋,都不夠僅剩的那一家六口吃五天,吳旗擁已經上報了需求物資申請,在新飼料到來之前,現在隻能吃吃爛菜葉子,或許得了空,還得進一次山割豬草。
天色已晚,紫色由淺入深,吳旗擁收拾好豬和雞吃的菜葉子,摸黑調頭,聽見門口那邊常巍在喊:“這蜜蜂怎麼有氣無力的,病了?”
“天黑了吧?”吳旗擁開口,常巍的手電就照亮了她前面的路,還跑過去接她。
常巍邊走納悶:“可以這不是剛黑麼?我還有手電筒照着,你和我去看嘛,真的,那翅膀扇起來和平時不一樣。”
說着,他靠近吳旗擁,主動牽起她的手腕,帶她到蜂箱邊,手電筒再度照過去:“你看。”
小蜜蜂們似乎喝醉了,飛得暈頭轉向的,吳旗擁大膽上手,伸出食指碰了其中一隻。
【畫圖題:尺規作圖,請用沒有刻度的直尺和圓規在下面的圓中畫出一個正六邊形。
〇】
常巍、吳旗擁:“……”
“變态啊!數者生存變态啊!什麼時候可以解放大自然,蜜蜂都能因為刷出題而生病了?”常巍恨死了這破災難,要不是吳旗擁碰了一下,不可能這麼及時地發現蜜蜂生病是因為要答題了。
趁着吳旗擁作圖的時間,常巍拿出手機在官網論壇上檢索了“蜜蜂生病”的關鍵詞。
居然沒有……
他再搜:“蜜蜂”。
“蜜蜂采花的花期和分部……”
“養蜜蜂喂白糖投機取巧……”
“我的蜜蜂飛走了!!”
……
一路刷下來,沒有一個帖子的内容有提到生病,就是有個帖子在說話“我的一箱蜜蜂全死了。”
裡頭的評論都在問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和天氣有關等等。
而樓主的回複裡提到的原因更離奇:“就是某天早上突然都死了……我頭一晚還在吐槽,有一隻小寶貝今天是有多累,降落都不願,直接改墜機,原來……[大哭.jpg]”
“怎麼樣?”吳旗擁畫完正六邊形,蜂箱裡的蜂巢似乎有了變化,可仔細看又沒有,不過蜜蜂們恢複了活力是肉眼可見的,她見常巍在默不作聲地刷手機,料到了結果,“沒找到嗎?”
“找到類似的,不過他家的全死了。”常巍看着手電筒光照下重新煥發活力的蜜蜂寶寶們,慶幸地松了口氣,“還好……”
“我這就回去寫材料……”吳旗擁看不得他這樣心情大起大落的難受樣子,頗有些怒意。
常巍跟她并肩走回去:“先吃飯吧?”
“不吃。”
“那我陪你寫,反正我也不餓。”
路過廚房門口,兩人正準備上樓梯,一個瘦削的男人在廚房裡喊住常巍:“小常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