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膽子也能這麼大?我不信。”
“估計和蛇昱認識吧,你沒看到那條蛇一直盯着她嗎?”
“沒看到,嘿嘿,因為我也一直看她,她真好看~”
“你個類人!這麼顔控你也去找個人類對象!”
“那還是算了,人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隻可遠觀,不可近……”
“……”
毛巾停在空中,蛇昱看了看女孩的柔軟的手,把毛巾接了過來,
“謝謝。”
“不客氣。”
這一次他轉身就走了,似乎剛剛對人類的注視隻是在發呆,場上的聲音又變了。
他一離開,展慈就放松很多,坐下來,視線掃到桌上的血花,她抽了張紙想要擦一擦,哪知道隻是剛蘸上去,血就蹭到了手上。
這紙質量好差。
跟叔說換一個吧,到底誰買的。
台前“叮叮”的機械聲響起,下一場的戰鬥又要開始,場上群衆的注意力宛若牆頭的草,風一吹就倒向了另一邊,将幾分鐘前的事忘了個幹淨。
隻是在拳擊館隔壁的黑暗小巷,穿着運動服敞着胸膛,連帽蓋住眼睛的頂級進化種,正将整個臉全都埋進了還殘留着溫度的白色毛巾,
他在捕捉人類女孩皮膚上的氣息。
展慈和展願大概是九點零幾分到的家,展願騎的電動車,速度很快。
上街來來回回很難方便,展慈覺得自己也可以買一輛。
喝了口水,展願讓她早點洗洗去睡,展慈和發困的狼崽說了句晚安,就上了樓。
路過狼灼的房間,門“咔嚓”一聲正好打開了,
狼灼頭頂了個毛巾,穿着棉質的短袖短褲,展慈跟他打招呼,
“哥。”
狼灼剛想回,眉頭先皺了起來,他冷着臉走過來,微微俯身,仔細地嗅了嗅,
“你身上是誰的味道?”
可能是晚上接觸的進化種太過兇殘,現在看到狼灼靠近,展慈也不覺得像第一次那樣被壓着,還感到有些親切。
隻是,又是味道?
“什麼味道?”展慈好奇,進化種聞到的人到底是什麼味道。
爬蟲,狼灼的眼神極暗,他磨了磨後槽牙,在女孩一無所知的眼神中壓下暴虐和不滿,啞着聲音解釋:
“蛇的味道……今晚上有蛇族去戰鬥?”
“嗯,”展慈還驚歎他一下子就聞出來了,
“估計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血。”
“什麼?”
展慈就把血掉桌子上的事說了,狼灼卻聽出來不對勁,一條蛇幾次三番地看着人類,能有什麼好事?
他将毛巾扯下來,露出粘連在一起的發絲和寬厚的額頭,英氣逼人,
“你之前看過他嗎?”
“沒有,隻有今天。”
狼灼沒再問,隻是回房間拿了十個氣味阻隔噴霧,見女孩拿不下,他就說:
“我幫你拿房間裡,你出門的時候,或者沒事的時候都噴一噴。”
“好。”
被關心了,展慈挺高興地打開了自己的房門,隻是一瞬間,人類的濃郁的馨香撲了狼灼滿頭滿臉,他的瞳孔縮小了些,幾乎是手腳僵硬地将阻隔劑放在女孩的桌子上,
“謝謝哥。”
“……不謝。”狼灼轉身就想走,剛邁出一步,又覺得自己這樣似乎太冷淡,隻能強忍着說:
“你早點休息。”
“嗯嗯,晚安。”
“……晚安。”
回到房間裡,成年狼族的心還在劇烈地跳動,他不耐地重重按住胸口,不喜歡這種失控感。
想到剛剛聞到的,還殘留在衣服上的人的香味,他舔舔唇,隻是下一秒,拳頭不輕不重地捶到額頭,狼灼莫名其妙,
他到底在做什麼?又不是思春。
暗自懊惱了一會兒,他把這些失常的反應歸結為:沒接觸過同齡的人類。
因為又想和妹妹接近,才變成這樣的。
沒關系,隻要稍微保持點距離就好了。
應該……沒什麼問題。
不過那條總看展慈的爬蟲,狼灼的迷茫全都化作了尖銳的敵意,他動了動發酸的腕骨,準備明天也去拳擊館,
再敢看她,他不介意幫那條蛇挖出不需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