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來了來了。”
展慈看他跟在狼灼身後跑了兩步,還轉頭對自己用力揮手,
“小慈,等會兒聊啊!”
開朗又單純。
展慈很喜歡和這樣的人相處,她露出個笑,狼灼煩躁回頭,展慈看到他飄來的視線,笑容更大。
後脖頸發麻的感覺又來了,狼灼點了頭,就拖着狼奇加快了步伐往前面沖,
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架勢。
而剛從電梯出來的蛇昱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黑色的眼眸在狼和人類女孩之間轉了幾遍,努力壓下不知從何而起的不悅,
腦海隻重複這那兩個字:
小慈。
原來她叫小慈。
成年蛇族不熟練地、無聲地練習着人類的名字。
從展慈的面前徑直走過,去了觀衆席那邊。
他沒打招呼,展慈并不意外,畢竟是陌生人,如果他來問好,展慈說不定還得提口氣,
她不太喜歡和氣勢太強、不好接近的人相處,感覺會很不自在。
展慈見他也去了前排的座位,估計前兩排應該就是為參戰的進化種準備的,下午見到的楓樹進化種和他說話,他沒有張口,
顯得有些孤僻。
“花逸,還看嗎?”楓停不意外蛇昱的沉默,笑着問神色淡淡的花族進化種。
虎非凡又勝了,他的興趣少了些,
“走吧。”
“好。”
隻是當他們剛走下階梯,前面的場景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一個醉醺醺的、面中黑乎乎的中年進化種怪笑着看着面前的人類女孩,語氣黏糊:
“喂,你叫什麼名字?呵呵嗝~,是來這裡工作的嗎?”
展慈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被女孩看着,他更來勁,渾濁的眼睛冒出貪婪黏膩的光,
“怎麼不說話哈哈哈,要不要跟我出去玩一玩?”
他說着伸手,想要去碰展慈的臉,後面的狼族保安上前想要趕走他,
一條碧綠的樹枝忽然出現,将他發黃的手抽到了一邊,
“啊!”他驚叫一聲,怒道:
“誰——”
展慈也驚得轉頭,純白色的花族進化種壓着眉,碧綠的枝條從他手腕生出,蜿蜒在他身側,
“哪來的下等植物?什麼時候沒用的植物也敢冒犯我們獸族,”他說着想起來什麼,邪笑道:
“哦~,你也對人類有興趣啊,怪不得說花族最喜歡圈養人類——啊!”
花逸的神色漸冷,枝條狠狠地抽向他的嘴,在空中帶起一串的血珠。
那不知名的進化種慘叫一聲,捂着嘴叫都叫不出來,手指縫裡不一會兒滲得血直往下掉。
進化種的嘲諷聲熱鬧起來,
“蠢貨!别代表我們獸行嗎?”
“從來都隻要高階的看不起低階的,他也配?”
“活該,看得老子好爽!”
“還調戲人類,後面的狼族進化種看不見嗎?腦子被酒燒出洞了吧!”
兩名狼族保安把他拖出去,展慈的心裡是有些快意的,不過,她沒想到不認識的花族進化種會幫她,
“謝謝你。”
花逸搖搖頭,隻皺眉看着枝條上的血迹,眼神中帶着厭惡,
“可以給我些水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悅耳。
“當然,”展慈用紙杯接了些水,示意他把枝條伸到垃圾桶邊,她第一次看見這麼靈活的植物,出于禮貌沒有湊得太近,紙杯微微傾斜,緩緩用水沖。
可是血迹幹涸得太快,有些小血塊凝固在花枝的表面,楓停和幾個植物進化種看花逸平靜、沒有波瀾的臉,知道他們大人的心情不好,沒敢說一句話,
隻是下一秒,人類的動作讓他們震驚得瞪大了眼,
沖不掉的血,人類女孩居然用指腹去擦,她的動作很輕,即使這樣,花逸還是猛地擡頭,花枝纏了一下,随後僵硬地停在空中。
任由人類帶着溫度的皮膚緩緩拭過。
“好了。”展慈語氣輕松,甚至對花逸笑了笑,
她又接了水将花枝徹徹底底地澆了兩遍,花逸才略顯不自然地将其收了回來,
“謝謝。”
“是我該謝謝你才對。”
花逸看她,人類黑色的眼眸很是深邃,有幾點光,是柔和的,像他的枝條上還殘留的溫度,他心情莫名,點點頭後緩步離開。
他身後的楓停等幾個植物進化種也接連朝展慈颔首,
任憑心中怎麼尖叫呐喊,也故作沉着地走了。
狼灼狼勇先前在樓上,聽到後着急趕過來,氣沖沖地問展慈什麼情況,展慈就把被騷擾的事情說了,兩狼的臉馬上就黑了,狼勇勉強控制着用溫和的語氣說:
“沒關系,叔幫你出氣。”
狼灼則先一步大步走向外面。
展慈怕他們會沖動,跟憂心忡忡跑過來的展願說了,展願更是氣得不行,她把展慈抱在懷裡,摸了摸頭頂,
“你叔有分寸,讓他們去。”